要知道现在时代一天一个变化,何曾都多久没出远门?这交通四通八达的,一旦去了外面,一个老人家东南西北都分不清,更何谈什么地铁高铁,记性更别提了,哪里记得住与家里的联系方式?
而且被骗了以后,还敢找陌生人去问路?
与这孩子也是在方城那边的天桥下遇见的。
当然,正常孩子绝对不会小小年纪就被抛弃乞讨生活,听了老爷子解释,知道孩子身上是有病的,木然找到他的时候,两个人带着她去了民臣仁德医院看病,治疗好了,这才带回来了。
村里人听了这些事情唏嘘了一阵,也不免可怜这个女娃了。
木然一直帮着苏民臣看菜市场,晚上六点准时回来吃饭,一进门就见到穿着洗的干干净净围裙从里面将一碗汤端出来,虽然不太好看却笑得灿烂的人。
“木然哥你回来了,刚好吃饭了。”
木然冷漠的神色微微有了一丝变化,正好看到背着手出来,佝偻着身躯蹒跚的何曾。
“你手上提着什么?”
何曾一开口,惹得苏简也好奇的盯了过去。
“给你的,马上要过年了,算是,新年礼物。”
苏简一听立马眉开眼笑,“衣服?”
居然是一件摸上去就很有质感的羽绒服,“木然哥,你不用买那么好的衣服给我,这个很贵吧。”
苏简知道,家里何曾爷爷身体并不好,每天还要吃药,她虽然很多事情不记得了,可是莫名就知道他吃的是什么药,甚至整个药方的都能写出来,这东西仿佛像是刻在她骨子里,与生俱来的。
这些药,都不便宜,甚至还有些市面上根本就买不到的。
家里所有的开支都是靠木然哥给村里最富有的一家人工作维持的。
至于那户苏姓人家,可能暴富的太突然,遭人嫉妒了,他们唯一的女儿在两月前死了,横尸运城和方城一起的那条运河,死的可惨了,捞起来的时候浑身肿胀,不过据村里人说,依稀可以辨认她的容貌,还有关于她身份的证明。
那和她差不多大的女子父母一夜间就白了头,也许打击的太深了,第二天,那两夫妻死也不让人给他们的女儿敛棺,非要做什么基因鉴定,他们不信这是他们的女儿。
等了两天,结果出来,那女子父母如遭雷劈的晕倒了,不得不信他们女儿
真的死了。
苏简也理解,作为父母,那个女子又是他们唯一的女儿,挣在多钱,估计也是为了她,希望没了,哪能不受打击。
苏简知道自己的名字和她同名后,依照何曾爷爷的话,在村里实在不敢让太多叔叔婶婶们知道,免得伤了他们的心,索性让他们叫她小木,借用木然的姓。
村里人又人有她照片,而且墓碑上她照片还在,长得真漂亮,五官很精致,看着和善而内敛,十分有气质,完全不像村里出去的姑娘,苏简还感叹,一样的名字,这不管是容貌还是本事,她和她真是天差地别。
至于她身上发生了什么,好像到现在也没查出个所以然,倒是前天苏家来了不少人,还有一个三四岁的小娃和一个襁褓的婴儿,被一个长得不错的妇人抱着,还没刚下车妇人就哭了起来。
她躲在一旁看到她痛心大哭的样子,心里莫名跟着难受,出去干农活的听村里人说才知道,她是回来祭拜她那个死去的侄女。
听村里去看她的长辈的意思是,她是为了救她死的,当时死的地方不是河里,而是很远的地方,至于为什么尸体会在河里发
现,很迷。
不得不说,苏简对这事情提了好几分好奇心,晚上回去问在苏家人手底下干活的木然哥,结果被训斥了,让她少打听。
吃完饭,苏简试穿了那件衣服,很喜欢,再次对木然表示感谢,同时又有些心疼。
“你木然哥挣得多,怕啥?”何曾看出了苏简的想法,知道她在这个家也没闲着,农活家里家务还有做饭全是她一手包办。
苏简怕把这贼贵的衣服弄脏了,忙脱了后放好,知道木然去洗澡了,乖巧的挽上合何曾的手,一脸八卦,“何曾爷爷,你说木然哥是不是喜欢你们村里的那个漂亮的苏简?”
何曾微愣,看着眼前这张大盘子脸极为不符的那双灵动清明的眼睛,“你怎么会这样说?”
苏简将昨天晚上被木然训斥的事情说了出来,“他平常不发脾气的,村里人议论这事好久了,我知道何曾爷爷,你想说,不要太八卦,就是不知道为什么。”
苏简皱了眉头,“每次看到苏家人,哪怕远远一眼,我心里莫名难受还很慌,所以我才对那个苏简的事情好奇。还有那个苏简爸妈为什么将她葬在这里,没回来啊?
”
何曾听了苏简的话,心里一直打鼓,半响,感叹开口,“那是你不知道,那苏家两口子其实到现在还没信他们女儿死了的事实。”
“尸体都在那,他们都确定了,铁上都钉钉的事情。”到这个地步还不死心?“人不都埋了么?”
何曾摇头,眼眸幽深,“也许这是他们唯一活下去动力。”
苏简心再次被狠狠刺了下,生疼。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