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周郑钧再怎么和封家走得近,可骨子里流得还是周文豪的血,好歹有些血性,做不出这样奸诈的事情。
封运海不一样,他是个纯粹且狡诈的商人,端看他对苏简和周文豪的态度就能看出来,利益熏心占主导位置,更自私自利。
“郑钧你认真想想,你母亲让那个乡下丫头还画回来,也只有你我才真正过了手,封家其他的人包括你母亲,谁也没看过,她若是不再提那一个亿的事情,还好,若她真的要闹,到时候我们就说她给的三幅画是假的,骗我们的,想要敲诈我们。”
“只要我们咬死不认,呵呵,没人敢在没证据的情况下搜我川府区的封家。”
“川府区是受国家最直接的保护的,苏简一个无权无势的人,就算告的吐血也没用,再说了,对比我们封家的话,和一个乡下丫头的话,众人会更信谁?”
“一个亿,那么多钱,还不知道她怎么得来的。指不定多脏,也就你父亲敢拿。”
周郑钧心跳如鼓,虽然面上被封运海说服了,理智也告诉他,应该听他舅舅的,但感情上,周郑钧接受不了,尤其一想到苏简临走时候看他的眼神
,让他很不安。
先不说苏简的钱到底是怎么得来的,问题她拿出来,并且给了他爸。
他们不仅让她把画还回来了,钱还把着不还,这,这事情不道德。
封运海看出了周郑钧眼神中的不赞同,语气轻了许多,“郑钧,你爸的脾气你应该比谁都了解,这件事情既然骗了,要不就骗到底,要不你现在马上下楼去告诉他。”
“我看他会不会大发脾气,你母亲身体可不是很好了,看着你爸偏帮外人,她会不会进医院。”
周郑钧眼神一暗。
“再说,你父亲手里捏着的钱,将来还不是你们兄弟几个的,一个亿,你知道多少钱么?”
看着周郑钧嘴唇蠕动了下,最终什么都没说,封运海知道他这是同意了。
谁也不愿意和钱过不去,尤其是白给的。
走了大概半个小时的苏简,站在一个岔路口等待着通了电话已经进入了川府区的李讨喜的车,藏在长袄下的手里还捏着手机。
考虑了五分钟后,苏简还是拿了出来,拨打了齐宏国的电话。
“简丫头,有事?”
听到对面健朗的声音,苏简眼眸深沉了下,“齐爷爷,我的确有件事情
想要与你说,事关周爷爷的事情。”
周文豪身边除了妻子儿子还有妻子的娘家人,已经没有他自己那边的亲人了,齐宏国算是最宠他的。
这件事情苏简若是不告诉他,她心里不好受,她实在是没法放下周文豪不管,可是又不忍心拆穿这一切。
前世周文豪好歹乐呵呵的活到八十多岁,那眉目之间的慈祥笑意,不是假的,苏简也相信他的妻子儿子是真心爱他的,只是现在出了状况,这种亲人友爱的画面一旦产生了裂痕,露出本质,苏简不敢想周文豪会如何。
苏简也没夸大其词,只是简单的将在封家发生的事情,自己所见到的,还有还画的事情告诉了齐宏国。
半响,对面没有说话,但是呼气的声音却很大,“齐爷爷,我怕了。”苏简眼眸微抬,悠远的望着连绵起伏的白雪皑皑的山脉,“也很后悔,当初不该拿那三幅画。”
不然就没有现在这么多事。
“周爷爷家庭美满,过的很幸福。”
“所以呢?”齐宏国终于开口了,语气带着一丝压抑,“丫头,爷爷知道你什么心思,没想到你和你周爷爷相处时间不长,却对他的事情那么
上心。”转而叹了口气,“你啊,也别将你周爷爷想的太脆弱了,他都多大年纪了,这么多年风风雨雨都过来了,连生死都经历过的人,在这世上,还会怕什么?”
齐宏国说到这里,眯了眼睛,“要我说,与其一直活在别人营造的虚假环境中,还不如活的真实些。”
苏简听出齐宏国语气中的一抹复杂,下意识的开口,“齐爷爷,难道你早就知道了这些?”
齐宏国无奈一笑,“丫头,你眼力的确厉害。”声音沉稳,“没错,我也算看着你周爷爷成长起来的,他的事情我又怎么会不关心,人都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你周爷爷家的事,就算现在不爆发,早晚有一天都会爆发,就算一直平安,也撑不到他快要死的时候。”
苏简心一跳。
齐宏国到了这个岁数自己就是快离开这个世界的人了,处在高位那么多年,什么事没见过?
“丫头,不说京都,国内多少世家豪门的孩子多了,姻亲亲戚关系复杂,平常不分你我的掌权者快要死的时候,不争的头破血流的?”
“那个时候,才是最凄惨的时候,因为你无力阻止这一切,临死的时候还要
见证亲人们的各种嘴脸,多可悲。”
“爷爷从来不觉得对亲人好是坏事,但前提,这个亲人值得你那样对他,他也懂得你的心思,打从心里眼爱着你尊敬着你。否则,你一味的对他们好,他们渐渐的会觉得理所当然,对你的任何索求都是应该的。”
“你周爷爷啊,性子是好的,心也是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