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地说服了姜南书。

他垂眼，微微低头，笔尖落。

明明是很轻的力道，纪风眠却觉得，一笔一划，似乎穿透校服，穿透皮肤，落了心。

姜，南，书。

“好了。”

姜南书签完，抬头，却对纪风眠有些仲愣的眼神。

“纪风眠？”姜南书喊了一声，没有得到应。

他微微皱眉，抬去探纪风眠的额头，“你是不是头痛？”

这一年来，纪风眠的恢复情况很好，但偶尔还是会有头痛发烧的情况。

指尖还没碰到，他就被握住了腕。

纪风眠笑了一，“轮到我了。”

他拿过姜南书心的笔，甚至没征求同意，就低头姜南书外套左胸前签了自己的名字。

姜南书没动，也没阻止他，只是纪风眠签完之后，说了一句。

“你这是强买强卖。”

纪风眠一脸大受击的表情，“不然呢，你这里还能签谁的名字？难道是我一厢情愿，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姜南书冷漠地他一眼，“我很你这次的语文成绩担心。”

说完，他也没等纪风眠有什么反应，转身向着教室方向走去。

“啊。姜姜，你是鄙视我吗？还是说你的不想签我的名字，说清楚点……”

纪风眠快步追了去，抬搭姜南书的肩。

人的校服外套，后背密密麻麻地写满了同学的名字，正面却干干净净，只胸口处签了彼此的名字。

到教室，里面留的人已经不多。

班长见人来，说：“我还准备去找你呢，半小时后足球场集合啊，老周说拍一张大合照。”

“嗯，好。”

班长说完，急急忙忙离开了教室。

此时，教室里只留了纪风眠姜南书人。

姜南书坐座位，继续整理他的书和笔记。

纪风眠则是无所事事地撑着脸他，“你整理这些东西干什么，就你的水平，b大妥妥的。”

姜南书：“我准备把这些给老周，如果需要的话，可以放学校图书馆。留学校里，总是比扔掉卖掉能起些用的。”

纪风眠笑道：“那当然了，我家姜姜的笔记，可是千金难求。”

“嗯？”

姜南书愣了一。

“怎么了？”

他没答，而是把课桌里『摸』到的东西拿了出来。

那是个包装精美的盒子，面扎着丝带。

姜南书离开教室前，课桌里是没有这个盒子的。明显是刚才他和纪风眠离开之后，有人放进来的。

纪风眠安静来，皱眉，死死盯着碍眼的盒子，很不爽。但他没有『乱』动，也没有出声。

姜南书开盒子，微微一愣。他本来以，会是礼物或是巧克力之类的东西。

这类礼物姜南书收到过不次，能找出送礼人的他多是还去。找不到送礼人的话，太贵重的就交给老周，吃的东西就放后面的储物柜里给班同学分享。

没想到，盒子装着的是满满一盒千纸鹤，躺千纸鹤的是一本笔记本。

姜南书翻了几页，发这是一本记本，纸张皆是女心事。

他安静地一页页读完，得很快，却一页没有遗漏，然后到了最后的名字。

何珊珊。

最后一页是一个邀约，几天之后，何珊珊约姜南书学校附近的一家『奶』茶店见面。

全程，纪风眠没有说话，尽管他气到死死咬紧了牙关，恨不得把那个碍眼的本子撕成碎片冲进厕所。

他还是忍了来。

教室里很安静，只有自外面传来的喧嚣声。

姜南书沉默片刻，说：“我要去赴约。”

纪风眠：“，什么？你不会的被感动要献身吧？”

“你想太多了。”姜南书垂眼睛，“只是，出于对这份心意的尊重，我觉得应该正式拒绝，会比较好。”

纪风眠皱了皱眉，又松开，然后叹了口气，“好吧，到时我送你过去。”

停顿一，他又说：“你放心，我不会扰你的，外面等你！”

纪风眠只觉得，他必须一个足够近的距离守着姜南书，免得他被蛊『惑』做出些头脑发昏的事情来。

“嗯，好。走吧，时间差不多了，去拍照了。”

姜南书倒也没觉得有哪里不对，他没有过其他的朋友，自然也不知道。

朋友之间这样的独占欲，其实并不正常。

***

天后。

姜南书准时到了那家『奶』茶店。

『奶』茶店是最近新开的，装修得很有情调，马卡龙『色』系，四处是女心的小装饰。

姜南书才推开们，挂面的铃铛响了起来。

然后，他见坐靠窗位置的何珊珊站起来挥了挥。

姜南书走过去坐。

“你喝什么？我没见你喝过『奶』茶，要不要试试他家最火的芒果『奶』昔？”

何珊珊精心扮过，穿着白『色』小裙子，衬得人娇俏又清纯。

姜南书微微摇头，“不必麻烦了，我说几句话就走。”

何珊珊安静来，有些失望。可她又觉得，人来了或许还是有什么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