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户越想越心疼,想要退掉,却着实抹不开面子。
最终一拍桌子,强笑道:“干!这酒闻着就好,兄弟们敞开了喝,今天这酒我请了!”
恰在这时,一声嗤笑传来:“就这么一点酒,哪够五个人喝?有本事再买几坛啊。”
啪!
正要倒酒的猎户听到后,猛地一拍桌子,大喝道:“哪个小兔崽子这么多话?有种站出来,爷爷给你松松筋骨!”
“哦?当真?”
方才发出嗤笑的是一位年轻人,他此时正坐在厅堂角落一角。
见猎户如此放言,缓缓站起走了过来。
只见这人年近三旬,一身水蓝色劲袍,腰间挂着一枚铭牌,铭牌上“一”的字样格外醒目。
“一转咒师!”
叫嚣的猎户倒吸一口凉气,表情从凶悍变成了惊恐。
他没想到喝个酒居然会招惹到咒师。
“你不是想给我松松筋骨么?来啊,动手啊。”一转咒师迈步上前,脸上充满了戏谑之情。
此人南荣磊也认得,是学堂店铺的店主。
猎户面如白纸,整个人如泥塑般愣在原地。
“要不你们几个一起上也行。”一转咒师轻蔑地看向旁边几人。
扑咚、扑咚、扑咚。
几声闷响,五名猎户齐刷刷跪倒在地,双手放平,不断弯腰磕头:“小的们有眼不识泰山,惹了咒师大人,望大人海涵!”
那位咒师没理会猎户的磕头求饶,施施然伸手取过那坛石榴酒,将坛口凑到鼻前闻了闻,感叹道:“真是好酒啊,闻一下都能让人醉了...”
“咒师大人喜欢,拿过去喝好了,就当是小人冒犯大人,向大人赔罪。”最先叫嚣的猎户,边磕头边堆笑恭维道。
不料咒师脸色一变,猛地甩手将酒坛摔在地上,语气冰冷地低吼道:
“区区几个凡人也敢向我赔罪?你们这些猎户还真是好有钱,比我还有钱,居然舍得花两枚通宝买酒喝!
你们知不知道,我正在为通宝发愁呢,你们居然还敢在我们炫富?你们这几个凡人贱奴也配?”
“小的不敢!”
“小的不敢呐!”
见咒师动怒,猎户磕头的动作更大了,厅堂内尽是“砰、砰”磕头声。
一名猎户还从衣兜里摸出钱袋子,把里面的通宝尽数道出:“这是小的孝敬咒师大人的,望咒师大人消怒,饶了小的们吧。”
另外四名猎户也如触电般,赶忙掏出自己的钱袋子。
只是凡人能有多少钱财,掏出来的通宝都是零零碎碎,最大的一块不过才三分之一。
一转咒师没接过这些通宝,只是盯着他们几个,嘴里不断发出冷笑。
厅堂内的用餐者还有不少,但一个个都坑着脑袋不敢望来一眼。
店小二与掌柜也缩到角落,生怕迁怒到咒师。
唯独南荣磊,淡定自若,毫不顾忌。
他看着一转咒师与猎户,心中想道:“虽然这个咒师只有一转修为,连战斗咒师都算不上,但对付几个凡人还是绰绰有余的。
而且咒师杀凡人如宰鸡鸭,就算此人将几名猎户当场都杀了,时候也不会受到一点惩罚。
有了力量,便能高高在上,这就是咒师世界的本质!”
“好了,南荣丁成你教训一下就得了,跟几个凡人犯不着动怒,传出去也不怕被人笑话。”
此时,与一转咒师同桌的一人,开口阻止道。
听声音,是个年轻女子。
名叫的南荣丁成的咒师被同伴说道,也收起冷笑,看也不看猎户们供奉出来的零碎通宝。
这些零碎通宝,加起来都不够两枚,拿了更丢人。
他一甩衣袖,返回原来座位,同时放下狠话:“有种的你们就继续喝,就喝这石榴酒,我倒要看看谁还敢?!”
猎户们的额头磕地鲜血淋漓,听到这话却丝毫不敢停下动作。
卑躬屈膝的模样,就像五个乖孙子。
南荣磊放下碗筷,闻着这酒香,目光闪动了几下,接着从钱袋子里掏出两枚通宝:“店小二,给我上一坛石榴酒带走。”
南荣丁成嘴角一抽,腾地从座位上站起。
他刚刚才放下狠话,还没到盏茶功夫就被打脸,面子上哪放得过去。
直接转过身,目光冷冷地向着南荣磊望去。
南荣磊坦然和他对视,无所畏惧。
南荣丁成脸上的阴翳随即散去,随即笑了起来,如沐春风:“原来是学弟你啊。”
其他人恍然。
难怪这位少年一点都不怕咒师,原来他也是位咒师,虽然还上着学堂,但本质上已截然不同。
南荣磊拱手施礼,淡然道:“日后还请学长多多关照,学弟有事先告退了。”
“说的哪里话,学弟才是要多多光临我的铺子呐。”
南荣丁成面带笑意,拱手向其告别。
“公子,您的酒!”店小二屁颠屁颠地抱着酒坛,一脸谄笑。
南荣磊接过石榴酒,继而走出了客栈。
...
花费两枚通宝去买一坛酒,并非是南荣磊馋酒。
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