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帝如今回春,身体不知道多好,他对权力的在乎更胜从前,如今一听烈靳霆之说,他脸色骤然一沉。
他一巴掌拍在了桌上,愤怒道:“好啊,真是你的好儿子!朕给他督主之位,可不是让他如此为所欲为的,他何止不把朕放在眼里,简直是要踩在朕的头上!”
“陛下息怒啊,我儿绝对没有谋反之心!”
杨兆田也算是宠臣,加上杨俊驰如今正是红人,他什么时候见过云帝如此愤怒。
他重重地磕头,悲怆道:“骏驰对陛下可是忠心耿耿,否则他是臣家中唯一的嫡子,若不是要为陛下效力
,哪里会自宫也要为您分忧啊。”
云帝一顿,杨兆田红着眼,痛苦道:“陛下,骏驰一定是受到了奸人教唆才会私闯千岁府,才会口不择言。如今……如今他胳膊被断、鼻子和耳朵也没了,依然受到了惩罚,已经奄奄一息都快死了,求您不要轻信了烈指挥使一面之词就定下骏驰如此大罪,至少看在臣这些年没有辛劳也有苦劳的份上,给他一个亲自解释的机会,不要怀疑他对您的一腔忠心啊!”
说罢,杨兆田用力磕在了地上,一下又一下,很快就见了血。
云帝见此,眉心拧起来,一旁的明德
公公都有些于心不忍。
杨俊驰是太惨了点,也难为杨兆田了。
明德公公叹了口气,对边上的太监招招手,让他给陛下传个静心茶。
很快,明德公公就将茶放在了云帝面前,他余光看见面色冰冷的烈靳霆,欲言又止,退到了一旁。
若今天说这话的人不是烈靳霆,明德公公还敢说上两句,今天他实在是无能为力。
眼看着杨兆田额头破了全是血,云帝终于忍不住了。
他正要开口,烈靳霆冰冷道:“陛下,臣以为,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云帝的气并没有消,但杨兆田是老臣,他也
不能完全不顾及。
“爱卿认为如何处置?”
“臣认为,杨督主若是被轻易被教唆,那就不仅仅只是治下不严了,也可能他的能力不足以当这东厂督主。”
闻言,云帝微微眯起眼,眸色晦暗不明。
杨俊驰能不能当得起,云帝心里有几分计量,只可惜如今没什么人能用了。
杨兆田一听,浑身一寒。
杨俊驰为了当这东厂督主不惜自宫,断送了杨家香火才得到如此权势地位。
东厂督主之位若是没了,他是残破之身,定然也不能入朝为官,他后半生可就毁了!
杨兆田登时红了眼
,他痛苦道:“陛下,子不教父之过,骏驰是臣的儿子,他干了荒唐事,臣的罪过更大,求您惩罚臣吧!”
烈靳霆从不会主动与人为敌,他今天如此针对杨俊驰,定然有原因,云帝本心是偏向他的。
何况这些天,他也听说了一些关于杨俊驰作风的传闻,或许他能利用这个机会好好敲打敲打杨俊驰。
温容他都能掌控,更何况区区杨俊驰。
云帝沉默片刻,冷声道:“正如烈指挥使所说,杨督主犯了大错不能不罚,但朕念及你们父子的忠心,就罚他面壁思过三月了。”
烈靳霆摩挲扳指的手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