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北外的浓烟实在太大了,半面天空全被遮挡,疫区里忙碌的人忍不住望过去。
这么多年了,城北外的战事从未像这一次这般吃紧。
营帐外的议论声不断,烈九卿猛地惊醒。
她按了按太阳穴,披上披风,走出了营帐。
“发生什么事了?”
守着营帐的侍卫指着天边说:“好像是城北外发生了剧烈的爆炸声,不知道为什么会浓烟四起,看上去挺严重的。”
记忆中,今年这场仗打了半年之久,一直到来年五月,后因青川国发生内乱结束。
这场仗几乎毁掉了凉城,守城
将士损失七成。
来年,云帝以城主府失责为由,趁机换掉城中半数官员。
后,云夜继位,斩杀百官,城主府险些沦陷。
烈九卿知道的都是听来的,具体到底发生了什么,她一个世家女不得而知。
她相信温容有把握处理好一切,但他内力被封是事实,烈九卿不免心慌。
画意打听消息回来,就见烈九卿还站在原地,眉头拧着,脸色不太好。
烈九卿回了营帐内,忍着担心问道:“是不是城北战事有变?”
画意点头,“沈少城主在城北三十里外被伏击,掉下阴坑,生死
不明。沈城主现如今在主持大局,不过他重伤在身不能亲自上战场杀敌,如今虎豹营全靠几位将军。好在有军师在,已经初步控制下来。”
对于这位军师,画意十足钦佩。
“这位军师很厉害,如果不是他出谋划策,凉城恐怕避免不了军心动荡了。”
“军师……”
温容。
正此时,嘹亮的军号响起。
一声如一声,如野兽鸣穿天地。
烈九卿目光一沉,拳头紧握,“敌军攻城了。”
画意说:“听这声音,敌军恐怕是要全力一击了。”
烈九卿唇角收紧,“派人盯着,
有什么事及时告诉我。”
“是。”
画意刚走两步,烈九卿突然喊住了她。
“据我所知,近三十年来,虎豹营只用过两位军师,已经全部战死。”
她问:“现在这位军师是谁?”
烈九卿一直很关心战况,画意未曾多想,直言道:“军师名为庆久,今年二十四岁。他出身江南,虽文弱风流,却对排兵用阵有独特的见解。年初时,是沈城主亲自去江南请见了三次,他才同意来了凉城。”
听见这些,烈九卿垂眼,睫毛轻颤,想到了庆久那张清俊的脸。
“这位军师是否会
上战场?”
“沈少城主出事之时,沈城主就找来了庆久先生,如今应该已经去了阴坑。”
烈九卿指尖扣进掌心,面不改色道:“我知道了,让人及时送消息过来,我不想因为战事影响回帝都的计划。”
“是。”
画意出去,营帐中只剩下了烈九卿。
她强忍着不安,将情绪全都藏起来,拿起了桌上的药方。
她一直知道最后缺的药是什么,她只是犹豫要不要用。
如今,她必须要用了。
烈九卿指尖收紧,出了营帐,对一旁的侍卫道:“通传各位大人,我有事相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