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风月从未见过一个男子同时兼备英气和温柔,并且像是与生俱来,一点不矛盾。
烈九卿就是这样的人,见了一次,或许就很难忘记。
她走向自己时,百里风月不禁错愕,有些走神。
等他闻见身边有陌生的药香时,他深深吸了一口气,而后贪婪起来。
这味道好舒服,心上好像都不疼了。
百里风月一直看着自己,烈九卿疑惑,“百里公子?”
闻言,百里风月回神,目光幽深的垂眼,伸出了胳膊。
烈九卿掏出方帕放在他的手腕上。
百里风月低声问:“这样会不会影响辩证?”
“不会。”
烈九卿说着,指尖放在他的手腕上。
片刻后,烈九卿说:“左手。”
百里风月又将左手伸出来。
很快,烈九卿抬手,将手帕收了起来。
他的心疾是死症。
这很少见。
一般情况下,烈九卿乐意一试,可惜了眼前人对她有所隐瞒,病症或许并不是真实的。
他不信自己,她也不必如此费心。
“我学术不精,百里公子的心疾,我恐怕无能为力。”
烈九卿正要起身,百里风月拉住了她的手腕,“容七!”
百里风月碰见自己的瞬间,她内力骤然一动,将他震开了。
这太突然,百里风月手臂发
麻,愣在当场。
烈九卿很讨厌别人随便碰自己,“抱歉。”
百里风月牵强地扯唇,手颤栗着合拢放在了身前,“是我唐突了,吓到你了。”
烈九卿望望外头浓云密布漆黑的天色,眉心拧起来。
她在这里耗费太多时间了。
只是,她原本就是有求于人,也不好催促,只能干等着。
百里风月这次的目的,是心疾,他恐怕并不在意外头的疫情。
烈九卿在想要不要找温容,主动示弱,说不定可以顺便哄哄他。
温容其实很好哄。
想到她刻下的字,烈九卿的脸微微发烫。
她一不冷静,很容易控制不
住占有欲。
他身上肤如凝脂,被她那么无情烙印了痕迹,她破坏这美好,想想真有些过分了。
百里风月低声喊他,“容公子。”
“恩。”
百里风月睫毛轻颤,眸色荡漾着晦暗不明的光,“我的心疾,真的没办法吗?”
不待烈九卿开口,百里风月自嘲道:“到底是没办法,还是您不想救一个必死的人?”
烈九卿淡漠道:“您不信我,如何救?”
她忍着一个温容隐瞒自己,其他病人,她可不会惯着。
医患之间,最起码的信任都没有,不必有关系。
百里风月目光一深。
他藏着病症,被发现
了。
他看向烈九卿,她蹙眉看着外头的天色。
听闻她对一个奴畜耐心极好,现在看来,她不是对谁都那般好。
小姑娘蹦蹦跳跳推门进来了,“公子,香料都拿来了。”
她对外头的人招招手,“小心些。”
香料有三百多种,超乎烈九卿的预料。
百里风月缓慢起身,“香料有很多,保存办法也各不相同,您先看,挑出来后,我告诉您方法。”
烈九卿点头。
百里风月真的很喜欢香料,装香料的罐子、盒子都各不相同,十分考究。
烈九卿一一打开。
小姑娘趁她不备,对百里风月打了个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