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九卿嘴角微抽,连忙跟上他。
“莫家主,好说歹说客人上门,你也要客气客气吧?”
“对你,不必。”
莫淮这种油盐不进的样子挺熟悉的,不过温容他是口是心非,这位完全就是不想搭理她。
“莫家主,好歹咱们也是合作关系,您不至于这么冷漠吧?”
莫淮淡声说:“姑娘倒是热情。”
他这么一提,烈九卿心里无端有些发怵,“你别误会,我就是……额……想和你聊聊天,先一个时辰?”
莫淮面不改色,一点都不想聊,“在下和姑娘无话可说。”
烈九卿一噎,觉得这话题也进行不下去了。
她犹豫着要不要去找温容求救,毕竟她是愿意牺牲
色相的!
烈九卿觉得有必要再挣扎一下,她眼睛一弯,突然道:“莫家主,要不要再和我打个赌?”
莫淮默默说:“不想。”
烈九卿郁闷,“你都不听的?”
莫淮淡声道:“一天一赌。”
烈九卿扶额,“那行吧,我问你打听个江湖上的事,总行吧?”
“说。”
烈九卿问:“你知道帝冥吗?”
闻言,莫淮脚步一顿,眸光晦暗不明。
“你认得?”
烈九卿半真半假说:“我不小心得罪他了,他今夜要来找我寻仇,我怕死,就过来找你躲一躲。”
她双手合十,“莫家主行行好,我就暂住这里一天,行不?”
莫淮蹙眉,深深地看着烈九卿,似乎
在分辨真假,“今夜?”
烈九卿以为莫淮答应了,开开心心地用力点头,“嗯!”
莫淮转身对守在一旁的管家道:“送容公子回柳府。”
烈九卿其实也就是试一试,毕竟帝冥的身份摆在这,他的名号和温容差不多,一样让人闻风丧胆,莫淮不想参与其中,她理解,倒是她有点强人所难。
画意走过来,“小姐,您没事吧?”
“没事。”
烈九卿叹了口气,开始想温容了。
他的小娇妻很需要保护,可理智在提醒烈九卿,不可以给他添麻烦。
烈九卿揉揉眉心,“走吧,回去,我突然想治些毒药防身。”
画意郑重道:“属下会至死保护您。”
“你活
着才能保护我,无论发生什么事,你活着才是第一位。”
不想烈九卿失望,画意言不由衷,“属下记住了。”
“这才对。”
烈九卿回去的路上一直在走神,等回到柳府的院子里,天色都已经暗了下来。
一回来,烈九卿就拿着买回来的药材,把自己关进了屋子里。
烈九卿弄了一些毒药,心里仍旧不能安心。
想到荆棘荒谷那次,帝冥的霸道和强大,烈九卿就心悸到浑身颤栗。
她双腿发软,无措地坐在床边,手下意识按在了墨镯上,摸到上面的裂纹,烈九卿眉心紧拧,眼里嫌少透露出疲惫来。
自从来了凉城,很多事情都纠缠在一起,常常让她头疼欲
裂,但又不能不做。
她选择的路,要比眼前之事还要难上千百倍。
如果现在都做不好,她怎么站在温容身边。
烈九卿坐在床上,指尖反反复复摩挲着墨镯。
“你到底是好了还是没好,拿不出来放不进去也就罢了,你不要总是裂开吓我好不好……”
她无奈地笑笑,“你坏了,我怎么和他交代……”
墨镯之事,烈九卿几次都想告诉温容,但随之而来的是这股神奇藏着她重生的秘密。
上辈子的事,让她怎么说出口……
烈九卿允许自己脆弱了片刻,很快就强行打起了精神。
她把银针抹上毒药,在头发间、衣领、腰上他一切可能会碰触的地方都藏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