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意很快就找来针线,不情不愿地递过去,欲言又止。
她很着急,怕烈九卿和温容想要的结果一样。
喜欢上别人,把另一个人放在心尖上,再也不喜欢温容了。
烈九卿一身劲装,随意地坐在走廊上的护栏上,低着头,慢腾腾地开始缝衣裳。
她的女工一言难尽,画意都比她强很多,可她做得十分认真。
时间一分一秒流淌,已近黄昏。
明月楼因为白天的事,多了不少护卫,客人不多。
除了时不时风吹动树叶的声音,就是鸟儿归巢的鸣叫。
烈九卿终于将衣裳缝好,不怎么好看,有些拿不出手。
想哄他是真,不过她还是要面对现
实。
“画意,再买两身衣裳去吧。”
画意觉得,这全是布丁的衣裳很适合欢色。
不过烈九卿发话,她立刻就照办了。
烈九卿闻见奇异的花香,很好闻,是从欢色的房间里传出来的,她犹豫着要不要进去。
“嘶……”
“嘶嘶……”
她将衣裳叠好,放下,听见悉悉率率的声音。
“啊,蛇!”
听见尖叫声,烈九卿低头,两个小二吓着了,正在拿棍敲打一条婴儿小臂粗的蛇。
“别怕,不是毒蛇。”
另一个人疑惑,“奇怪了,咱们这从来没出现过蛇啊。”
比较害怕的小二着急道:“先弄走再说,看着好渗入。”
他们发现烈
九卿在看,立刻道:“客人别怕,许是从外头林子里进来的,我们这就会处理掉,您安心休息。”
烈九卿点头,眉心拧起来,下意识看向了欢色的房间。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每次蛇出现,好像都有这种香气。
她深深的吸气,脑海一阵迷醉,唇干舌燥的感觉就上来了。
这种感觉,她再清楚不过,是情药特有的。
烈九卿心口骤然一跳,心下有种不可思议的猜测。
她靠近房门,犹豫着要不要进去。
调息时最忌讳的就是有人突然打断,轻则经脉受伤,重则走火入魔。
烈九卿的手放在门上,迟迟没敢推开。
空气中,香气愈发明显,
烈九卿舔着干涩的唇,深深地吐气。
这气味太好闻,她浑身燥热,隐隐有种冲动。
画意回来,见烈九卿站在欢色门前发呆。
她靠近,见她面色红润,目光迷离,担心道:“小姐,您没事吧?”
听见画意的声音,烈九卿睫毛一颤,哑声说:“你……闻见香气了吗?”
画意怔住,奇怪道:“什么香气?”
烈九卿咬住下唇,茫然地问:“你闻不见吗?”
这香气难么重,几乎将她淹没了。
是一种很独特的味道。
香气夹杂血腥,带着百种花香,藏着陈酒一样的迷醉,是能让人的灵魂都堕入地狱的罪恶气味。
烈九卿恨不得立刻闯进
去,对欢色做尽一切。
画意看出她的异样,手摸上她的额头,“小姐,您发烧了。”
烈九卿知道不是花香,是动情了。
她因为这股气味,动情了。
此时,弦月的声音从楼下传来,“奇怪,怎么又有蛇?”
弦歌道:“不要在公子面前提。”
弦月耸耸肩,蓝桉看见烈九卿,见她无力地靠在画意怀里,不禁动用内力,直接跳上了走廊。
蓝桉压抑着担心,温声问:“夫人怎么了?”
烈九卿从画意肩头抬头,缓声问:“四郎,你……你闻见香气了吗?”
蓝桉错愕,摇头,“未曾。”
烈九卿心上一动。
难道,这气味,只有她能闻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