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窟门,足有千窟。
除了少数几窟弟子众多,大部分窟的弟子并不多。
但,便是弟子再少,即便只有一人,亦可为一窟。
几万万载岁月以来,千窟门与十大仙门一样,同样经历过动荡,甚至面临浩劫。
可自从老祖创立千窟门以来,一千窟,便没有一窟断绝过传承!
便是面对再大的浩劫,每一窟都要保留一个香火。
这是千窟门的规矩。
同样,百峰宗亦是如此,自从百峰宗创立以来,一百峰,也从未断过传承。
这也是百峰宗和千窟门,虽然一直在争夺,杂家第一仙门的名号,可两大仙门,其实有非常多的共同之处。
便是论道也是如此。
两大仙门论道,都是让各自的峰,或是各自的窟,设下论道台。
前来论道者,一个一个前往论道。
蓝霹雳和曹振一边带着一众弟子,前往千窟门擅长书法之道的论道台,一边低声吐槽道:“千窟门真的不要脸。像是我们百峰宗,一共就一百座峰,别人来论道,也就去五六个,或者七字看去,轻轻点了点头,狂草,却也是他所擅长的。
他扫了眼前的文字几眼,抬头看着燕狂人,一拱手道:“师兄之字,气势恢宏、圆劲豪放、变幻诡奇,更是连绵不绝,却也难得。”
燕狂人脸上露出一道得意之色,此字乃是他前日所做,当时他与两位师兄弟痛饮,饮到酣处,心中有所感,写下此字,此字,也是他自从研究书法之中之后的巅峰之作。
便是如今,让他再写一遍,他也难以,书写出如此肆意张扬,充满了豪情的文字。
常天策说话间,微微停顿了一下,然后上前走了两步,低声道:“只是,此文字,还是有些过于局限了,还是不够肆意洒脱!”
若是之前,他看到如此文字,却也只能赞叹一声,自愧不如。
可是他却因为曹峰主的字而顿悟,之后,又数次看到曹峰主的字,虽然后面几次,他没有顿悟,却也感悟良多,眼前的文字,在他的眼中尽是败笔。
燕狂人的面色骤然一变,不满道:“不够肆意洒脱?此书,乃是我酒后所做,如实此书还不够洒脱,我倒是想问问,何等的文字,才够肆意洒脱!”
常天策看了曹振一眼,发现曹峰主没有开口的意思之后,这才继续开口说道:“敢问师兄,学习书法之道,是否从临摹开始?”
“这是自然。”燕狂人瞪着常天策反问道:“莫非常师兄你,学习书法知道,并不是从临摹开始?”
“我自然也是从临摹开始。”常天策轻轻伸出一个手指道,“但是临摹,都会有特定的路径。
其实,我们无论书写任何的文字,学习的都是书法,有【法】之一字,便是遵循。
什么是【法】?便是所谓的规矩。
一切要按照规矩来。
无论哪种字体,学习之后也是按照各种字体的规矩来的。
但是,师兄您写的是什么?是狂草!
狂草是什么?
狂草乃是破!
破坏一切,破碎一切枷锁!
既然要写狂草,那便要完全不按套路,或者说完全没有套路。
师兄,你的文字,太追求套路了。所以,我说你的字,不够肆意张扬。因为,师兄你还在那框架之内,而飞打破一切枷锁。”
常天策说话间,又向着曹振看了一眼,他之前书写,也是太循规蹈矩,按照草书的框架去写。
直到看到曹峰主的字之后,他渐渐明白,什么才是真正的草,就是要肆意洒脱,无限张扬!
曹振颇为意外地看了常天策一眼,这小子,这嘴皮子可以,有点自己忽悠人,说的玄之又玄的套路了。
燕狂人似乎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闻声,他一时间却是不知道如何去说了。
后方,另外一个狂草窟的弟子却是不服的叫道:“用嘴巴来说的,谁都会说。只是,不知道师兄的字,是否达到了那等挣脱枷锁,破碎一切的程度?”
“我的字,自然没有达到那等程度。”常天策说着又看了曹振一眼,说道,“不过,既然诸位想看,那我便献丑一次了。”
他说的献丑,并不是在众人面前献丑,而是在曹峰主面前献丑。
毕竟,任何人,在曹峰主面前写字,展示书法,那都是献丑。
他现在所有见到的人,甚至看到过的所有书法作品,也唯有曹峰主的字,曹峰主的狂草达到了破坏一切,破碎一切解锁,达到了那等随心所欲的程度。
现在的他,还差得远,他只是在追寻着曹峰主的路。
常天策收敛心神,抬手,拿起早已准备好的笔,书写起来。
不长时间,一个个黑色的文字,出现在宣纸之上。
燕狂人还有后方,一众弟子,纷纷上前看去。
顿时,一众狂草峰的弟子眉头紧紧皱起,这字,比起燕狂人的字,的确要肆意张扬了许多。
后方,幻空长老向着众人手中的宣纸望去,一看之下,面色微微一变,他能够被选为,率领千窟门的弟子们与人论道之人,便是因为他在千窟门中属于少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