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为什么,就是想。”
温郁手搁在被子上,指尖动了动:“感觉叫名字的话距离会显得近一些吧,况且,如果是朋友的话,也是叫名字的不是吗,你不用给我什么尊称。”
钟宛愣了愣,之后低下头,继续削苹果:“好。”
温郁说:“我后来听学生说,你当时晚上急匆匆出去找人了。”
钟宛削苹果的动作顿了顿:“是,有点事。”
“是去找秦忱吗?”
“不是,其他的。”
“钟宛,你不用瞒着我的。”
钟宛默住。
谁说温郁什么都不知道?或许,他心里什么都清楚,比谁都清楚。
她暂时将苹果放到床头柜上,抽出一张纸巾擦了擦手。
“是,我确实以为事情是秦忱做的,所以去找他,但是后来我发现好像不是他,所以回来了,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发生那样的事,我觉得很生气。”
“当时你和秦忱有没有出什么矛盾?”
“没有,挺平和的,也就是简单地说这件事吧。”钟宛面不改色地说。
温郁看了她一会儿。
钟宛说:“你别想这些了,不然一会儿又该头痛。”
“嗯。”温郁说:“有时候我会想你们认识那么久,一定很熟悉了,关系也很好。”
“好不好的难说,很熟悉倒是真的。”
“我有点想知道你们的过去。”
“你想听吗?”
“想听挺久了。”
提起这个,钟宛下意识便去想那些过去。
不管是好的还是坏的,从刚开始认识到闹掰的现在,好像,确实过了很久。
想了会,也不知道从哪里说。
或者换句话说,她不想去回忆秦忱的那些好,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下意识避过。
好像,心里多了一些其他的感觉。
她道:“其实也没什么过去,大概就是一些互相看不过眼,但是又死摁着对方不放?他不肯放过我,我也不肯放过他,两边就这么僵持着,不过现在不一样了,现在他大概也是恨我的。”
“回不去了。”
钟宛说话的时候温郁便看着她的神情。
他说:“可是,你说起他的时候看上去好像很淡,但是不知道你有没有发现,你回忆他的时候眼里的神色和说起别人不同。”
“有吗。”
“有。”
钟宛也没想到,她问:“那是种什么样的神色?”
“说不清,但反正,是我没见过的。”
温郁见过很多样子的钟宛。
从以前刚认识她,她在图书馆认真学习,还有跟秦晟说话打闹,还有和她的朋友高兴地谈事情,但是那些时候不管钟宛看上去多高兴,眼里总是淡的。
像是再高兴,也不达她眼底。
但提起秦忱,她眼里有些特别真实的情绪。
不管那是痛恨还是轻嘲亦或是感叹,让人觉得或许这样的才是真实的她。
钟宛淡笑:“那就是吧。”
她伸手拿过苹果,继续削,削好以后切成一块块放到果盘里。
正摆着,温郁又问:“那你对他是什么感情呢,换句话说,你喜欢他吗。”
本来钟宛专心将一块块水果摆高。
他这个问题,令她的手慢慢收了回去。
对秦忱是什么感情?
这个问题温郁不是第一个问她的。
这些年,也有很多人问她。
你爱秦忱吗?跟他那么久,一点感情都没有?
就像之前志愿者活动,山林晚风之下,秦晟也问她。
当时钟宛还可以很笃定地回答——
不爱,不管这些年跟他经历了多少,她钟宛就是没爱过秦忱。
可是现在好像离那会也没过去几个月,钟宛觉得自己变了,哪里变了也不知道。
纵然之前她跟秦忱对峙,可以咬牙切齿地让对方以后最好别爱上她,要不然,她肯定要让他尝尝什么是痛不欲生的滋味。
但是,但是。
就算是这样,就算她最恨的时候,恨不得拿刀子捅对方的念头都有过,就算让她现在提起秦忱也是那般的。
她必须得承认。
她不知道。
她说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