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那张脸,容貌生得挺好,看着温雅随和,就是很面生。
没见过。
钟宛问:“那位是谁?”
“啊,那是医科大附属中南医院的谢朝言医生,也是秦先生的朋友,昨天您出事,是谢医生过来处理的,今早过来煮姜茶。”
钟宛了然。
恰好他们说话,谢朝言看了过来:“你醒了。”
钟宛弯唇,点头。
“昨天你昏迷了很久,一直睡着,我怕你醒过来会有些后遗症,刚好今天休息就过来看看,顺便给你煮碗姜茶。”
他盛了碗过来递给钟宛:“我加了红茶进去,可以暖胃、祛寒,你落了水,喝点这个会比较好。”
钟宛接过,说:“谢谢。”
“不客气。”
谢朝言按习惯细致地洗了手,出来后道:“虽然你现在身体没什么事,但也不排除会出现什么其他情况,有什么事随时打我电话,我还有病人那儿得抽空去看一趟,先走了。”
没多说什么。
医生大多数这样,负责也是因为对方是病人,所以他们会尽好义务。
其实一言一行很淡薄。
也是,对方每天要面对多少个病人,她没什么大病,能让他专程过来估计都是看秦忱的面子。
做饭阿姨还在夸:“谢医生人真的很好。”
她说:“是啊。”
确实,看着面相挺好。
秦忱身边能有这样气质和他们不同的朋友,着实意外。
“秦忱呢?他走了吗。”钟宛问。
“好像是的。”
“这样,那我就先走了,麻烦了。”
钟宛没什么精神气,套上羽绒服离开。
外面的雪正化开,不少小孩子在小区内绿化带里玩雪。
钟宛出去后才察觉多冷,穿着羽绒服都抵不住那一阵阵的冷意。
手冷得微红,她搓搓手,不自觉加快了脚步。
没手机,要怎么搭车回去都是个问题。
正想着,刚走出小区门口,瞧见路边站着一道熟悉的身影,钟宛脚步停住。
她不知道温郁是怎么知道这儿,又是什么时候过来的。
总之他就是在小区外边,一边看着没几辆车过去的马路,一边等着谁。
身影单薄。
温郁看见她,朝她招手。
钟宛这才确定——对方确实是等她的。
钟宛走过去问:“你怎么在这?”
温郁说:“来接你。”
“接我?可是,你是怎么找到这……”
“先不说这些。”
温郁拉住她胳膊,查看她身上有没有哪儿有事:“你昨天落水了,没有出什么事吧,昨天我收到你短信立马就赶了过去,但是,那时候你昏了过去已经被送走了。”
钟宛摇头:“我没什么事。”
这件事,她不知道该怎么说。
她现在只好奇,为什么温郁会在这。
钟宛脑子里有点乱,又理不清。
“那就好,冷吗,你的手很红。”
温郁看见她袖口下泛红的手。
钟宛摇头:“不冷。”
然而温郁忽然主动地握住她的手,抬起,凑到嘴边轻轻哈气。
钟宛下意识要把手挣出。
他神情认真,抓得紧了些。
温郁缓声说:“下次有什么事先告诉我可以吗,我陪你一起,不然我怕又找不到你人。”
他掌心很热,一边捂着,直到她的手暖了点。
温郁说:“现在好些了。”
钟宛收回手,有些不太自在:“昨天麻烦你了,让你白去一趟。”
“没事,身体要紧,我先送你回去。”
他的车就停在路边。
温郁将她送到副驾驶座上。
关门时,抬眸,隔着马路和对面某辆轿车内的人对视。
他知道,那里停着谁的车。
秦忱眸色很淡,云淡风轻地看着这一切。
温郁神情如常,和缓,没什么变化。
之后收回视线,去了驾驶座。
其实,昨天温郁并不是事情发生很久后才到的,他起初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在前台那儿一直等着钟宛,然后给她发消息。
没有回应。
等听说事情的时候,看到的就是秦忱浑身湿透抱着钟宛出去那一幕。
奋不顾身,像是能为了对方豁出命。
他迟了,只能以旁观者的姿态目视,就算是担心也没有资格上去询问。
他想,要是当时他在,或许也可以第一个跳下去救她。
但是迟了就是迟了。
事实上温郁不是一个习惯去争什么的人,若是以前,便是告诉自己随遇而安,只要在乎的人或者事能好好的就可以了。
可是,这一次内心的落差告诉他,他不想。
他想试一试。
就算知道很难,也要去尝试着争取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