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寥地望着窗外,母亲说的话还是刺痛了她,霍慎言再好,已经是别人的了。
这句话她知道,道理她也懂,可是她就是难过。
直到她慢慢地将手机从包里拿出来接通,几秒之中,她的脸色变了。
苏宜蘅吩咐司机立即调头,去另外一个递给,旁边的助理赶紧说:“蘅姐,咱们还有拍摄呢。”
“先去这里。”苏宜蘅面无表情地说。
……
转眼间婚礼就要举行,一切都要准备就绪。
倒是倪景兮还在照常上班,她一向是能做到心无旁骛的人。周末有个单身派对,到时候她大学宿舍里的好友都会来参加。
颜晗、艾雅雅、陈晨,光是想起都叫她会心一笑的名字。
下班之后倪景兮又加班了一会儿,今天外面下了一整天的雨,待她关了电脑的时候,桌子上的手机响了起来。
倪景兮接通,对面的声音平静而温柔,“景兮,我们可以见一面吗?”
是苏宜蘅。
“没有必要。”倪景兮几乎是想都没有想,就像她说的那样,她从不觉得自己跟苏宜蘅有见面的必要。
可是对面似乎早料定她的回答,并不着急,反而轻笑了一声。
她的笑声里透着笃定,直到她开口说:“难道你也不想知道你父亲失踪的真相。”
“苏宜蘅。”
倪景兮猛地拔高声音,透着极致的愤怒。
苏宜蘅依旧是那不紧不慢地口吻,在她看来自己已经稳操胜券,她说了一个地址:“你可以选择不来,但是除了我之外,再也没有人会告诉你真相了。”
倪景兮猛地握住手机,可是对面很快挂断,只剩下嘟嘟嘟地回响声。
到底,倪景兮还是没有经受住这样的蛊惑。
她到了苏宜蘅指定的地方时,这是一家高级茶室,清静又舒缓的音乐从她进门的那一刻,就流淌在整个大厅。
倪景兮抱了包厢号之后,被人领着带了进去。
一进门,她就看见已经在房间里的苏宜蘅,还有一个倪景兮从未见过的男人,三十多岁的模样,很沧桑。
本来男人已经站了起来,“苏小姐,要是没事的话,我先走了。”
他刚转身正好撞上进门的倪景兮,两人对视了一眼,男人猛地睁大了眼睛,露出震惊地表情,随后转头看向苏宜蘅:“你这是什么意思?”
苏宜蘅笑了:“老孙,你这几年一直在中东对吧。”
这个叫老孙的男人面如死灰吧。
可是苏宜蘅继续说:“要不是你母亲这次病危,你还是不会回国对吧。”
“那不如你告诉这位倪小姐,你在中东都干嘛,到底在找什么。”
老孙胸口猛地起伏着,压抑到极致开口说:“苏小姐,您到底想干什么。”
“我干什么?”苏宜蘅笑了起来,她愤愤地望着倪景兮,可是转眼间却又是同情地表情:“我以为你多幸福呢,真的,我曾经特别羡慕你。可是我现在只想同情你,倪景兮你真可怜,要不是你爸没了,你还真的不可能嫁给霍慎言。”
“他是对你有愧疚呢。”
老孙气急可是又不敢看倪景兮:“苏小姐,你够了,你跟霍先生没有缘分……”
“好,我没有缘分,那你把事情的真相告诉倪景兮,我倒要看看他们之间的缘分到底是天定的还是人为的。”
倪景兮听到现在都一言不发。
直到她望向这个叫老孙的男人,轻声说:“你真的认识我父亲吗?”
“倪小姐,对不起,真的对不起。”直到许久,老孙整个人像是泄了所有气力一样,他说:“不关霍先生的事情,是我对不起你。”
于是,倪景兮听到他说起了六年前发生的事情。
当时霍慎言还只是刚进入恒亚集团而已,中东一向危险,很多公司都不敢跟这些国家合作,因为风险太大。
唯有恒亚集团,将拼搏精神发挥到了极致,哪怕是战火肆虐的地方,都有他们的所在。
当时霍慎言前往以色列进行商务谈判,谁知中途却遇到了困难,跟随他们一起的财务人员病倒无法工作。
因此他们只能临时找人。
倪平森虽不是恒亚集团的直属员工,可是他的公司乃是跟恒亚集团关系密切的外包子公司,只是这一层关系并不为外人知道。
当时倪平森被派往跟他们一起工作。
直到以色列国内爆发罢工随后引起了炸弹袭击,霍慎言不得不离开以色列。那天他们虽然走的匆忙,可是霍慎言还是要求老孙将倪平森要安全送回他的住处,再跟自己汇合。
“霍先生当时身边只有我一个安保人员,我太担心他的安危,局势那么动乱街上都是人。你父亲也看出来,于是他自己叫了熟人的车来接他,我当时看着他上车的。我还跟他说这次对不起,下次回上海的时候再请他吃饭。”
当时霍慎言在恒亚集团的职位并不算高,身边也不像现在这样日常有保安跟着。就算有老孙也是因为他要去以色列,钟岚强行要求他带着的人。
只是谁都没想到,倪平森再也没回到他的住处。
倪景兮面无表情地听完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