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心想事成,诸事皆宜。”
顾时头顶着戒尺,闻言两眼一亮。
顾修明又开口了:“趁着大吉,你要没事,今天就去……”
“有事。”顾时飞速开口,“我今天有个面试呢!”
“面试?”
“对啊,就前几个月,隔壁山头上新开的那个钟山疗养院。”顾时顿了顿,又补充,“就你前些时候说的妖气冲天的那个。”
多新鲜呐。
0202年了,新中国都成立七十多年了,还有妖怪。
“嘎哈?”顾修明唆着面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那个妖怪窝?”
“那妖怪窝可比咱们这儿有前途多了。”顾时摸出手机来,点开智○招聘的页面递给顾修明看,嘚瑟,“人家正规注册的公司,招工起步工资都两万多,包五险一金交通食宿补助工伤补贴,指不定从他们手上挣来的钱能把这破烂道观整个翻修一遍,您看看人家,再看看咱们,啧啧啧啧……”
顾修明的表情随着顾时的话逐渐险恶,握着戒尺的手蹦出了几道青筋。
顾时心道不好,飞速把桌上剩下的菜全扒拉到自己的面碗里,端着碗就蹿了出去,没给老头子留下一滴油。
顾修明拎着戒尺在膳堂里吹胡子瞪眼,最后干吃老干妈拌面。
顾时躲在后山林子里吃完了饭,做贼似的绕回来,轻手轻脚的换上了一套还算正经的衬衫和牛仔裤,拿上自己的简历,趁着顾修明在做早课,脚底抹油一溜烟地跑出了观。
钟山疗养院修在钟山主峰上,距离苍梧观隔着两座山头。这附近的交通都不大方便,除了私家车之外,就只有一天两趟的中巴车来往于这里与市区。
顾时赶上了早上七点的那一趟。
开这条线的司机和售票员跟他都老熟人了,一见他蹦上车,就笑嘻嘻地喊他“小顾道长”。
顾时对他们灿烂一笑:“早上好!”
售票员是个年轻姑娘,她看着穿着常服的顾时,带着点喜悦和细微的害羞,问他:“早啊,小顾道长今天怎么没带着家伙?”
“今天不去市里摆摊,去找工作。”顾时报了钟山疗养院的地址。
售票员问:“给这疗养院看风水?”
“啊不是的,我去应聘会计。”
“?”
“我这不会计证都考了,不用多浪费。”
顾时十分严肃。
考证要钱的呢。
售票员磕磕绊绊:“啊,是、是这样吗?”
“对,是这样。”顾时点了点头,低头看智○招聘的页面。
钟山疗养院:b市新开放的高等疗养生活会所,坐落于钟山主峰东南向阳坡,风景秀丽,环境优雅,现向社会各界诚聘人才。
接下来是一大串岗位职责,跟普通的招聘没什么两样,唯一特殊的就是这招聘里每一个岗位职责的最后一条都是一样的。
要胆大的。
呵,胆大。
你唠这个我可就不困了。
我顾时,枯井边上播阿贞,洗手间里看花子,进可落雷杀妖怪,退可竹竿捅蜂窝。
笑话,我顾时,什么不敢干!
顾时老得意了,再想想今天老头子给他算出来的大吉,更是尾巴都要翘上天。
嘁,太好笑了,这面试不他妈是随随便便就成的事?
然后顾时就在钟山疗养院的会议室里等了两个小时。
顾时捧着一杯水,坐在宽敞明亮的会议室里,面无表情。
九月的山上气温正宜人,不需要开空调,山风从镂空的木窗缝隙里送进来,带着金秋将来的爽气。
顾时冷漠地喝了口水,看了一眼手机时间。
距离约定时间已经过去了两小时二十三分四十八秒。
跟他一起来面试的人已经走掉了大半,只剩下了小猫五六只。
顾时怀疑自己被鸽了。
他还怀疑自己是个道士的事被发现了。
他更怀疑顾修明终于老糊涂了,算个卦都算歪来。
啊这?大吉?
被鸽两个半小时的大吉?
顾时觉得有点离谱。
他看看又被他喝空的水杯,刚准备起身去倒水,会议室的大门就打开了。
有人走进来。
来人看着很年轻,大约也就二十七八的模样,穿着一身笔挺的西装,收拾得很整洁精神,浑身上下盘旋着狰狞强盛的妖气,眉宇间透着深重的戾气和冷淡。
他扫过在座剩下的五个人,露出了明显的不满意。
几个普通人多少为这气势所摄,有些恍惚。
“我是钟山山……”来人顿了顿,含混着改口,“我是钟山疗养院的负责人,谢九思。”
顾时配合地站起身鼓掌。
谢九思随手点了个人,往旁边的小办公室走去。
顾时拎着自己的简历跟上去。
谢九思坐在老板椅上,上下打量着顾时。
顾时随他看,既然人家说要胆大的,他也早就做好了充足的准备。
能装成普通人混进来最好,装不成他还能跑,虽然面前这个妖怪看起来猛得一批,但真要跑也是能跑的。
顾时对自己的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