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客官,您的酒。”店伙计瞧了眼摆在大堂里的两口棺材,双腿抖得乎站立不稳。燕南天接过酒,并没有为难他的意思。
往日客似云来的仙留居,今日只来了一位客人。不,如果死人也算的话,或许应该三个。掌柜的抓着头发,有些崩溃地喃喃道:“棺材怎么能进店,晦气,太晦气……”
可一那人的眼,所有的抱怨又尽数吞了回去,只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容。
“既然来了,何不下来喝杯酒。我想敬你这杯酒可想了十八年!”燕南天将酒杯倒满,忽然就往街一架马车掷去。
那酒杯嗖地一下打进车里,却没听半点人的痛呼。一只白玉般的手掀起帘子,将那满满一杯酒倒在地,女子清脆又冷漠的声音响起:“燕南天,看来当年在恶人谷喝的毒酒还不够多,现在竟还敢喝。”
车里人缓步走了出来,一张美丽的脸出现在众人眼前。随她出来的另一个女子也很美,只走路略微有些不然。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燕南天想当初己赶,倒在血泊中的义弟弟媳,不禁悲从中来。握剑的手一紧,怒喝道:“十八年前我未能替义弟报仇,今日倒可以了了这场恩怨。”
邀月的眼睛却已经不再看他,而落在了仙留居里的那尊棺材。跟在她身后的怜星已控制不住中的恐惧,前一步道:“那棺材里的人……谁?”
燕南天朗声大,讥讽地道:“你觉得,应该谁?”
怜星大怒,一掌拍向燕南天。燕南天早有防备,纵身一跃,避了怜星的攻击。只他这般一动,原本守着的棺材就顾不了。
邀月沉着脸一掌挥棺材盖,一股熏人的尸臭传来。她根本来不及掩住口鼻,或说,她已经顾不掩住口鼻。
棺材里并不只有一个人,而一男一女两人。两人的脸已经出现尸斑,可依旧不损二人的容貌。尤其两人交叠在一起的手,更说不出的深情。
邀月抓着棺材边的手忍不住用力两分,目光死死盯着棺材里的两人。她仿佛又看了十八年前,那个宁可同花月奴那个贱婢共赴黄泉,也不肯多看己一眼的男子。
怜星见棺材盖已,忙踱步邀月身边。见里面放着花无缺和阿眉的尸体,不禁一愣。她如梦游般伸出手,颤抖地靠近花无缺的脖颈。那冰冷的触感和纹丝不动的脉搏,无不述说着花无缺已经死去很久的事实。
她红着眼抬头看邀月,乎用尽全身力气在跟己姐姐确定:“无缺他……他死了吗。”
燕南天见他二人如此,冷静又平淡地道:“我亲手杀的,你说呢?”
邀月忽然退了两步,喃喃道:“死了?他怎么可以气呢,他怎么可以死在别人的手?”
说着,她疯了一般冲出仙留居,从马车提了个人出来。那人被蒙住了眼睛,绑住了双手,只一双脚在半空里扑腾。
“唉唉唉,你轻点!”
小鱼儿只觉己摔在了件硬物,胸腹都隐隐作痛。还不带他反应过来,邀月已扯去他眼睛布,将他压近棺材。
猝不及防地,他一眼就瞧见了依偎在花无缺怀里,仿佛睡去一般的阿眉。若她的脸没有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