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黑色身影从柱后踱出, 恭敬道:“是!”
那位苏公子的马车一直至城东的一家挂着苏府牌匾的院子才停下,车夫前去叫。不多时,几个家丁打扮的人迎了出来, 人请了进去。
跟在后头那人望了眼紧闭的大, 等了许久也不见有异样, 便回去复命了。哈多得了消息,不冷笑一声,道:“等我除了汝阳王那个家伙, 下一个就他收拾了。”
这般聪明难以捉摸的人,只可用,不可信。
苏梦枕回来时,阿眉正她的小徒弟写信,听到外面动静,便出来瞧瞧。刚走进,就听到了熟悉的咳嗽声。
哪怕她已经压制住了他体内的毒,可是已经损耗得厉害的身体还是无法治愈。阿眉叫人一直熬着的药端来, 亲自监督他喝下, 仿佛这样才能让自己心好受些。
苏梦枕清楚她的法,总是非常配合地治疗,可是心却对此不抱太大希望。
“今还顺利吗?”阿眉坐在他旁边, 不着痕迹地替他挡住风口。
苏梦枕微微一笑,道:“要不了多久, 哈多就出手。这家伙聪明狠毒, 只怕汝阳王要脱一层皮。”
阿眉也跟着露出笑,道:“那你是不是不用四处奔走了?他们这些人一旦抓住对方的小辫子,便不轻易松手的。我们也无需在做什么了!”
苏梦枕点点头,道:“你让大家准备准备, 过几这就不能住了。哈多那人心眼极小,等他对付了汝阳王,接下来就是我们。”
大约半年后,汝阳王突然爆出有谋反之意,皇帝命人捉拿他一家,这带着兵前来包围王府的人,正是哈多。
这半年中,上头多次以各种借口为难于他,江湖中人都是极为有眼力见的。见此情况,悄悄走了不少人。
汝阳王一身戎装地坐在大厅正中,他的一双儿女陪在左右,面色有些惊惶。孩子虽还不懂家中发生了什么事,却隐隐察觉了父亲心中的苦闷悲凉。
外头,哈多带着笑意的劝告声传来,汝阳王摸着儿子的头,长长叹了口气。他没到自己戎马一生,为朝廷铲除异己稳定江山,最后竟落得这么个下场,当真是可悲可笑。
他看了眼站在一旁低垂着头的那人,恳求道:“苦大师,我知你虽口不能言,却比其他人更心如明镜。我这汝阳王府马上就要没有了,我死倒无所谓。可惜我那一对儿女尚且年幼,若死在这,我实在于心不忍。故而恳请苦大师你他们带走,以后……平平安安便好。”
苦头陀神色复杂地看着汝阳王,看看拉着他袖子哭得厉害的绍敏郡主,终是点头同意了。他个孩子抱在怀中,冲汝阳王点点头,转身便往院中去了。
汝阳王抽出自己的弯刀,亲切地抚摸着雪亮的刀身,喃喃道:“老伙计,看来我是要埋没你了。”
一个身影缓缓走了进来,汝阳王警惕地道:“谁?”
“刘家人。”阿眉穿着一身黑,慢慢走进大厅。抬眼望了汝阳王许久,见他仍是一脸茫然,不叹道,“看来因你而死的人太多,你竟一时半刻不起是哪个刘家。”
汝阳王忽然睁大眼,不可置信地道:“你是……刘家人?”那时他刚成年,正是建功立业之时,所以那个和尚带着屠龙刀的秘密寻来时,他心动了。
等了这么多年,阿眉终于心中那个疑惑问出口:“当年,你们是如何知道我家中藏有屠龙刀,以及屠龙刀的秘密。”
汝阳王轻笑,道:“为了功名利禄,总有人我感兴趣的事亲自送来。而你刘家有屠龙刀之事,恰好是其中的一个罢了。”
“是什么人这事告诉你的?”阿眉夺过他手中的弯刀,架在他脖子上。没到汝阳王不但不害怕,还朗声大笑。
“原来这一切都是你在捣鬼,可笑那哈多还以为自己是那个执棋的人!”笑着笑着,他竟落下泪来。
如今的元已是风雨飘摇,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