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孟昭离开的方向,朱广喜欲言又止,钱掌柜和柴老板也有些担心。
“朱掌使,你说这位孟家四公子,会不会一去不回头,反而将咱们的藏身之地卖出去?”
人心隔肚皮,实际上他们也只是第一次接触,钱掌柜也不确认孟昭一定就能帮到他们,所以很担心这家伙拿了好处就走人,甚至还坑他们一把。
但现实就是,孟昭已经算是他们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必须紧紧抓住。
朱广喜思忖片刻,笃定道,
“应该不会,虽说咱家当天伤了他,但看他如今表现,显然已经恢复不少,伤势应该不重。
纵然有怨,刚刚那一枚金丹也足以抵消。
而且我估计他有什么把柄落在赵浑大人手上,所以才会有刚刚那番言行表现。
纵然想要耍阴谋诡计,在没有绝对把握之前,也会顾忌一二。”
钱掌柜倒是有心跟踪孟昭,但之前他为了引诱孟昭来小羊胡同,留记号的时候差点就被搜寻的先天高手发现,实在不敢冒这个险。
大约等了小半个时辰,孟昭才提着一包东西返回,里面包括石杰面貌的那张人皮面具,新的衣物,两个腰牌,易容所需相应材料,以及两把连鞘钢刀等。
“果然是孟四爷,这么快时间就能搞到这些东西,厉害,只是那些易容材料物品同时搜集,很容易被人发现-”
钱掌柜感叹一声,又有些担心,然而话没说完,已经被孟昭打断,
“你放心,这些材料是我让人分开搜集,不会出问题,你尽快易容便好,其他的不需要担心。”
孟昭脚程飞快,轻功高明,全力之下,快逾奔马,且气脉悠长,耐力惊人,所以来去之间并没花多长时间,反而是收集材料,办理腰牌费了些功夫。
等三人换好衣衫,该戴面具的戴面具,该易容的易容,又过了小十分钟。
将三人曾藏匿在这里的一些痕迹清理干净,以前的旧衣物也销毁,孟昭才对三人道,
“待会儿你们跟着我走,去我在城中购置的一家私宅暂时藏身。
朱公公所化的石杰是我手下先天供奉,而两位则是石杰身边听用之人,出自我孟家武馆。
事先说清楚,那宅子里面没有下人,但米面果蔬,各类食材都有,可以自己开火,不会饿到你们,而且我会按时给你们补给所需。
且位置比较隐蔽,周围人烟不多,多是一些富贵人家豢养外室姬妾所用,能最大限度隔绝你们和外界的联系,一般情况不会有人上门搜查。
就算有,也不要惊慌,朱公公便以我手下供奉石杰的身份,将人打发走。
态度甚至可以凶恶一些,如有必要,可以用出先天实力,武力镇压,但不可使出剑道。
而钱掌柜可以到孟府找我求援,以免事态升级扩大,对你们不利。
柴先生就扮演一个哑巴,不要说话,不要动武,以免那秘法失效,泄露真实身份。
正常而言,南安郡城,少有不卖我孟家面子的人,所以你们谨慎同时,也可以将心放回肚子里。”
听着孟昭的安排,三人顿觉一阵安心,虽然还不是面面俱到,但已经很有条理。
而且再缜密的思路,其实也都建立在一个基础上,那就是实力,震慑力。
孟昭敢于包庇收留他们三个,其实除了他在外人眼中绝不可能和朱广喜勾结的原因外,更一个重要因素便是孟家财雄势广,纵然如今城内乱糟糟一片,也少有敢捋虎须者,这就是最大的安全来源。
可能朱广喜对孟家还不太了解,但作为布衣盟安插在南安郡城的两个暗线,长时间生活在城中的钱掌柜与柴老板,对孟家可是知之甚详。
尤其是最近孟家连连行动,给外界的信号十分明朗。
这也是钱掌柜最后走投无路,选择向孟昭求援的重要原因。
不能说一点其他的路子都没有,只是其他路子都到最后,无非也是和他现在一样的结果,还会浪费宝贵的时间和机会,反而不如一步到位,找寻最可能的生机。
“好,孟四爷您大可放心,我和朱掌使,柴老板都知道轻重,事事必回谨慎周全,不会惹无谓的麻烦。”
朱广喜戴上人皮面具后,因为骨相不同,与过去石杰那相貌有些许变化,看起来有些怪异,倒是略显阴柔的眼神和以前那石杰一脉相承。
如果不是特别熟悉,倒也很难发现这点不同。
“孟昭,之前那件事,咱家在这里郑重向你道歉,当时咱们并不相识,才下狠手,让你受伤。
你放心,等此事了结,风声过去,咱家还会另有酬谢,绝不会让你失望。”
朱广喜眼见自己逃生有望,也不免庆幸,心中喜悦的同时,半是道歉,半是许诺,总之就是为了安抚孟昭。
孟昭负手而立,在月光下格外白皙清俊。
纵然寻常粗布衣衫,依然说不出的风姿仪表,点头回道,
“鸣花楼之事,不必再提,当时情况我一清二楚,并不放在心上。
至于酬劳,大可不必。
相反,咱们之间就此相识,也是缘分,日后更是一个人脉。
如今我帮你们,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