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泽从尉迟诚那里得知了他与瑾之间的事情,自然就能听得出瑾的这番话中到底有何真意。
“你当然要期盼他很好,否则……”尉迟泽微微侧头瞥向身边的瑾,“下一次少的就不是一只眼睛了。”
瑾竟被尉迟泽的眼神给吓的愣住了,它的神情与瑟君的如出一辙,它从未见过这样的尉迟泽。
尉迟泽没再多说别的,掠过那些狐假虎威的小妖,直向殿门而去。
瑾睁着那只充斥着迷惑的眼睛,紧了紧手中的拳头,有种说不出的忐忑。
“你怎么在这儿?”颢突然出现在了这边,它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又把瑾吓了一跳。
瑾迅速转过身,看到是它之后才松了口气。
“我回来向妖王禀报一些事情。”瑾抚了抚自己的胸口,“那你在这儿干嘛?你今天不用去军营?”
颢的目光转移在了刚刚踏入殿门的尉迟泽的身上,它一路
跟来就是有事情想要询问,没料到瑾却突然出现了。
“关你什么事?”颢最瞧不起的就是瑾,一天天仗势欺人,一点真本事都没有。
“你什么态度啊??!不会是刚从妖王那里受气回来,无处可泄,把火气全撒我身上了吧?”
颢的心中本就有所郁结,此刻又遇见这么一个聒噪的家伙,心情更是烦躁。
“我的事,你没资格过问。还是管好你自己吧,整日就知道惹事,你今日自作主张的抓了那几只猎妖师的事情,妖王已经知道了,你最好赶紧过去解释清楚,否则你另一只眼睛怕是也要保不住了。”
颢留下这番话后并未多留的离开了。
瑾一人留在此处,原地抓狂,揉着自己的眼睛谩骂道:“你们怎么就知道盯着我的眼睛看?!一个个就知道吓唬老子!呸!狗东西!”
抬头又看到自己的属下们盯着自己看,顿时心中又生起了一团怒火,“看什么看?!你们也看不起我?!”
那些小妖顿时低下脑袋,什么也不敢说。
尉迟泽踏入宫殿后,心情十分凝重,许久未见自己的皇兄,不知开口的第一句话该说什么。
在心中演练了很多遍,可万万没想到在见到他的时候,竟一句话也说不出。
尉迟阳,镧铉国国主,当今轩王,名存实亡。
这样一位心怀天下,胸襟宽阔,善理治国之法,巧论朝堂关系之人,曾经也是一代明君,如今竟被关押在这座
不见天日的宫殿中,这一遭已然有了十几载光阴。
他没有一日不在反思,为何自己只是一个会玩弄书面的文主,但凡是有一点能够保护国都的那能力,都不至于让整个国都与自己一起沦为阶下囚。
尉迟泽略过层层屏风,走进内殿,一进门就闻到一股香味儿,这香闻久了确实有凝神的功效。
一眼望去,看到尉迟阳正跪坐在蒲团上,面对着那座很早之前就设立的一座佛像。
尉迟泽知道他的皇兄整日都在为国都祈福,这是他唯一能做的。
在妖物出现之前,璩洲就是一片没有纷争和战乱的大陆,每个国都都不设立军队,互相监督,守护这片静谧美好的大陆。
然而,就在毫无防备下,妖物突袭,手无缚鸡之力的人类只有死路一条。
此来,才逼迫着那些有潜力的人们拿起了武器,开始自保。
这也是轩王一直在忏悔的事情,他多么希望自己拥有一身本领,然而等他后悔莫及之时已经成为了一个需要被弟弟保护的废人。
“我说过了,今日不必送饭。”
尉迟阳听到了脚步声,这才缓缓开口,但是紧闭的双眼并未睁开半分。
“皇兄,是我。”尉迟泽侧身走过最后一个屏风,来到尉迟阳的身后,开口是双眸中已经含了热泪。
听闻,尉迟阳慢慢睁开了双眼,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许久未见,阿弟很是想念皇兄。”
尉迟泽近三个多月一直
在筹划自己的事情,再加上与妖王的关系愈来愈紧张,所以一直没有来这边探望他的兄长。
“阿泽?是你……你没事就好……”
尉迟阳日日担忧他会遇到什么不测,如今能够再听到他的声音,心中也就踏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