牌便自动让路。
在这条看似畅通无阻的道路上,尉迟泽每走一步就胆战心惊,脑海中一直在思考一会儿见到妖王该如何行事。
这是他一直以来都要斟酌的事情,从未停止。
妖王坐在正殿内等着,它料到尉迟泽会来。
“机关大师尉迟泽求见。”殿门之外传来好大一声,妖王听闻后才慢慢睁开双眼。
尉迟泽一如既往的风流倜傥,岁月好似没有对他那张白嫩的面庞下手,无论是十几年前还是现在,都没什么分别。
“你终于来了,我的朋友……”妖王手中拿着那杯它最爱喝的葡萄酿,轻轻晃动着杯子,听着液体与杯壁发出碰撞的声音。
尉迟泽止步于殿中央,并未行礼,只是抬眸看着坐于高位的那个妖物,面无表情的开口道:“看来妖王又
猜到了我会来。”
妖王仰头大笑一阵,轻轻的抿了一口杯中的酒酿,格外甘甜。
“说说吧,你这次出远门都经历了些什么有趣的事情呢?”妖王的笑容有些诡异,好像是什么都知道,只不过就是想听听尉迟泽该怎么说。
尉迟泽并未一直站着,而是非常自在的走到副座上,撩袍而坐。“一路奔波,腹中饥饿,不知妖王可否先弄些饭菜过来?”
妖王勾了勾嘴角,它知道这个老家伙一定不会开门见山的。
“我早就为大师准备好了,来啊,上菜!”妖王一声令下,门外的小妖排着队走进来,将提前准备好的饭菜全部摆放在尉迟泽眼前。
尉迟泽始终淡定,妖王所作的一切尽在他的盘算之中。
“鸡鸭鱼肉,菜果蜜饯,应有尽有。”妖王面露得意,就像是自己下棋先赢一局的那种痛快。
尉迟泽看着桌面上的食物,坦然的拿起筷子,夹起一块儿肉塞进口中,咀嚼一番后立即开口夸赞,“多谢妖王款待。”
“大师请便。”
“说来也是可笑,这大殿明明是我儿时最常来的地方,谁知长大之后竟成了别人的居所。”尉迟泽故意提起这番话。
妖王的脸色一变,微微皱眉。
“不知妖王可看了我写的信件?”尉迟泽说话时一直看着桌上的吃食,并未抬头。
“一字不落的看了。”妖王一直晃动着手中的杯子,死死盯着尉迟泽的一举一动。
“您可相信其
中的话?”
妖王愣住了,尉迟泽为何自己主动提起这个问题?
“你觉得我该不该信?”妖王将问题重新抛给尉迟泽。
尉迟泽又塞了一口吃食,“这得问您到底还想不想继续装傻了……”
“你什么意思?”妖王胸口突然觉得气短,它一开始看到那封信件的时候就满心疑虑,本想听听尉迟泽如何为自己解释,如今他竟毫不避讳的说出了这番话?!
“这么多年了,你一直利用我的机关术做坏事,你我心知肚明。我为了保护家人所以听从你的差遣,你为了利用我所以不杀我的家人。”尉迟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慢慢抬起眸子,“你不累,我都累了。”
妖王从尉迟泽的双眸中看到了前所未有的冷峻。
“尉迟泽?!”妖王咬牙切齿的吼道。
“是我把飞逸弄成了一个毫无还击之力的废物,我知道这只是暂时的,因为你一定会护它。我之所以这么明目张胆就是想告诉你,我尉迟泽要开始反击了。”尉迟泽扬着下巴不屑的看着高座上的那位。
“你一个弱小的人类有什么胆子说出这种话?!你不过就是拥有一身机关术罢了!还真以为我奈何不了你吗?别忘了你的兄长还在我手上!”妖王并不怵怕他,毕竟它还握着他的软肋。
换做从前,尉迟泽定然不会轻举妄动,甚至还会忍辱负重。
但是,今非昔比。
“瑟君,你太蠢了,你不该小看任何一个人
,尤其是看上去碌碌无为的……”尉迟泽冷笑道:“你看到的所有都是我想让你看到的,你以为你至高无上,无人能敌?你错了,你低估了我对你的恨!”
妖王瑟君的确被这样一个阴狠的尉迟泽给吓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