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字迹我不会记错。”
飘飘始终在一旁听着,不吱声。
“我这辈子活到现在没服过几个人,她就是其中之一。”秋温素的语气比平时软了一些。“当初她作为队长,任劳任怨,遇到危险冲到前头,遇到好处先紧着我们,我从未见过这么好的姑娘。”
田之诺认真的听着。
秋温素突然叹了口气,“当初最不该走的就是我和安康,可偏偏就是我们两个一言不发的退出了,至今都欠她一个解释。”
晃眼间,十七年光景匆匆流逝,他们从未再重聚。
秋温素不忍心再去翻阅下一页,那些嬉笑的画面一直在她脑海中挥之不去。
“其实我真的真的很想见一见我阿娘,想问一问她到底为什么抛下我?又为什么不知所踪?还有我的父亲是谁?最重要的是,我到底是谁?”
田之诺又重新接过那本日记,垂眸时再次陷入迷惑。
秋温素叹了口气,将手中的酒壶递给她道:“要不要喝点儿?”她觉得田之诺的精神有点紧绷,她需要放松下来,喝酒就是最好的方式。
田之诺没有拒绝,大口饮下去,这酒虽然不烈,但对于一个对酒水毫无抵抗力的小丫头来说已然是够用了。
“想说什么都可以说出来,或许我能为你解答呢?”秋温素主动提出问题。
田之诺撑着下巴,晕眩感顿时涌上眉心,身体觉得轻飘飘的,这种失重的感觉简直太舒服了。
“我好像真的是一个妖怪,是一个能毁天灭地的妖怪……”
“那多爽啊,看谁不顺眼直接弄死她,要是我拥有你这些法术我做梦都能笑醒。”秋温素所言出自真心,她可是一个唯恐天下不乱的人。
“是挺爽的……能操纵自然之物的感觉简直就像是神明一般的存在……可是我就是想知道我一个在村子里长大的普通丫头为何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呢?”田之诺只不过是不想承认自己与众不同罢了。
“你这丫头就是想的太多了,你能有这本事是老天爷看得起你!别郁闷了,跟我去个地方。”秋温素强行拉拽着田之诺离开此处。
田之诺在晕晕乎乎中被秋温素带到了一个只有她自己知道的密室,这里面珍藏着的全部都是年少时的回忆。
墙面上挂满了字画,应当是出自不同人之手。
木架上也摆满了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儿,从制作风格上来看,应该是十几年前的老样式了。
田之诺围绕着屋内转了一圈,她猜到了这些都是壹队的珍贵回忆。
“别看我平时粗鲁,其实我细腻着呢。这里面的东西都是当年在学院中留下的,每一副字画我都保存完好,还有上街买的小饰品,我都不舍得仍。”
秋温素走上前,拿起那个木头刻制的小猪说道:“这个是我当初送上官纭的生辰礼,她看不上,随手就扔了,我捡了回来自己留下了。记得那个时候我狠狠的和她吵了一架,骂她不识抬举。”
“还有这个。”秋温素放下小猪拿起那面已经褶皱了的风筝,“这是我们自己做的,虽然样貌不佳,但它飞的特别高。”
秋温素讲述过去故事的时候眉眼间一直带着笑意。
“这画上的是?”田之诺看着画上的女子不太熟悉,“我阿娘?”
“对。”秋温素将那副完好无损的画取下来。
画中人眉清目秀,落落大方。薄唇俊鼻梁,月眉含情目。
“这幅画是迟泽画的。”秋温素解释道。
迟泽是壹队的另外一位男成员。
田之诺第一次见到母亲的样貌,紧紧握着画卷,将每一寸每一笔都清晰的打量了一遍,仔细看着竟发觉自己与她真的有些神似。最大差别之处便是,她的神色中充满了自信。
“真好看。”田之诺已经看呆了。
“不得不说,你与你阿娘有些地方真的很像,只不过你缺少的是你母亲身上的那股凶劲儿。”秋温素客观的说道。
田之诺点头认同,不过相比于过去的她,此刻的她已然是进步不少了。
秋温素又走到一旁,取下那面写着他们几人名字的纸张,摸了又摸。“这个是我们离开学院那天写下的,按了血印,当初立誓杀死妖王。现在想想还真是……年少无知。”
田之诺抬眸看去,从笔风就能看出当时的心境有多么坚定。
“那天第一次见你们几个的时候我是欣慰的,这世上还是有人愿意做英雄的。你们就是希望,是带着人类走向光明的希望。”秋温素突然热了盈眶,应该是联想到了曾经的自己,那时的她也是满腔热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