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着那块儿玉佩面露惊愕。
田之诺摇了摇头,回答:“是我的母亲田雅言留给我的。在母亲日记中,您是个宁死不屈之人,所以您一定不会向妖物低头。”
听闻这个名字,安康的脸色逐渐变得难看,再瞧着田之诺的容颜确实神似那位故友,心中有喜悦也有震惊。
“雅言……她有女儿了?她……她近来可好?”安康想站起来走近仔细看一看那丫头,可惜自己的双腿动弹不了。
田之诺注意到安康行动不便,心头一惊,好端端的怎么会变成这副模样?
“其实我从未见过我的母亲,她当初将我留给阿公阿婆后就只身离开了,我想找到她。本以为前辈您会知道她在何处,如今看来,您并不知情。”田之诺抱有期待的那颗心又一次陨落了。
提到此处,安康羞愧的垂下了头,自责和愧疚从心底蔓延而来,心中有不痛快,看着那双形同摆设的双腿,无奈的捶打着。
尉迟诚见他的情绪突然失控,当即上前拦住安康的上手,阻止他继续击打。
安康抽泣了两声,“我的确不知雅言所踪,不只是她,其他的几个队友们如今所在何处我都不知情,你们也看到了,我的双腿已废,只能躲在这一处不见光日的地方虚度光阴……”
田之诺很清楚的记得,在母亲的日记中有着重夸赞这位情绪失控的前辈,他犹如正午暖阳般的存在,侠肝义胆,不惧危险。究竟是经历了什么变故,落得如今这般下场?
“前辈,虽然可能会让您重新想起一些不愉快的事情,但我还是好奇,是谁把您的双腿弄成这般模样的?妖物吗?”邹斛很好奇这位英雄经历过什么。
安康的确不想再提起,但他不得不承认,每每午夜,噩梦惊扰,那一幕幕痛彻心扉的画面根本挥之不去,就像是毒虫一般侵蚀着他的大脑和内心。
“不是妖……是我自己。”这个回答确实令人震惊。
“什么?”尉迟诚面露惊愕。
安康叹了口气,有些话他确实憋得太久了,如今有人愿意听,他自然要发泄发泄的……
“当年我们壹队立誓杀死妖王,设计了很多计划,整个团队当中,我是最支持雅言的……可万万没想到我竟背叛了她……”安康垂眸哽咽着,强忍着那汪眼泪,“我的猎妖术是剑法……我总觉得对抗妖王需要更大的力量,于是我就日日练剑不停歇,甚至自己研究出一套新的剑法,就快要成功之时,我突然发现我的精神出了一些问题,每到练剑之时总会不受控的去攻击别人……”
说到这里,安康脸色变得惨白,可见他对于当初的那件灾难有多么怵怕。
“起初我瞒着他们没告诉,我觉得这是突破极限的必经之路,也就没在意。可就在剑法练成的那一天我彻底不受控的走火入魔了……我险些伤害了我最在乎的那个人……不过好在我及时割断了自己的脚腕,才没酿成大祸……”
这段故事,田之诺是不知道的。
“后来我因双脚腕部严重受损,永远也站不起来了。我变得暴怒无常,自知无法再继续练剑,甚至是杀妖王,后来主动退出了壹队。我就是继上官纭之后第二个离开的人。不过,除了她以外,其他人或许都认为我是因为要留在空嶙守护家人才退出的……”
“她是谁?”田之诺猜测这个“她”不是她阿娘,毕竟在日记本种没有关于这段经历的描述。
“秋温素……”安康一提起她的名字便觉得心痛,是他辜负了她。
田之诺抿了抿唇,这位前辈也是母亲的队友。
“我最对不起的就是她……”安康始终垂着脑袋,他非常自责,正要继续讲述之时,门外突然传来了吵嚷声。
听故事的那三人顿时回头看向殿门,外面好像围来了很多人,嘈杂的很。
“什么情况?”邹斛赶紧躲到田之诺身后去。
安康也变了脸色,他这谦和殿平日里连个苍蝇都不路过,今夜怎么这么热闹?
“自断双脚之后,妖物知道我已是废人,从未分过多余妖物来我这边,今日这是什么意思?”安康打心底有种不好的预感。
“是瑾的声音。”田之诺很容易就分辨出了,毕竟这只妖物在她耳边说过太多的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