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舒都快被撞傻了。
好不容易被一股大风掀落在地,仓舒舒呆了一下,反应过来之后立马瞅准时机拼足马力往旁边一窜,总算从那股猛烈的大风里逃了出来。
终于逃出来了,仓舒舒顶着一头脏兮兮的小乱毛,心有余悸的环顾一圈。
只见昏暗一片的天地间,无数股飓风旋涡正携着风沙飘扬过境。
仓舒舒惊惧的缩了缩脑袋,眯着两只黑溜溜的小圆眼在大风里勉强辨认了一番方向,这才瞅着飓风与飓风之间的空隙,朝着自己来时的方向一溜烟的跑了。
***
因为飓风来的太过突然,把仓舒舒踩过的小脚印都吹没了,仓舒舒颇费了一番工夫,这才找到自己的洞穴。
千辛万苦回到洞穴里,仓舒舒手软脚软的前后晃了晃,勉强抖了抖身上的毛毛把尘土抖下去大半,然后啪叽一下瘫倒在松软的沙地上,瘫成了一张鼠饼。
整只鼠以脸朝下的姿势足足趴了五分钟,这才动了动圆圆短短的小尾巴咕噜一下翻了个身,仰面朝天把自己瘫成一个大字。
叽!好累啊!
今天一天的运动量都快赶上他之前一个月的了,真的快要累死鼠了!
仓舒舒仰面朝天躺在洞穴里,生无可恋的看着脑袋顶上新挖好的洞穴壁,实在想不通自己一只勤劳肯干的光荣鼠到底为什么要经受这种折磨。
一想到他本该在森林里过着吃喝不愁的悠哉生活的,现在却莫名其妙被扔到这么个荒无人烟的地方受苦,仓舒舒就忍不住眼泪汪汪的“叽”了一声,咬了咬爪爪。
最重要的是——仓舒舒摸了摸扁扁的小肚子——
咕——
空空的腹部传来一阵应景的肠鸣。
“叽!”仓舒舒啜泣一声,扁了扁嘴,唔,好饿啊!两顿没吃饭,真的好饿啊!
但是不行,他今天一天都没找到充饥的食物,根本没得吃。
仓舒舒在沙地上翻了个身,侧躺在沙土上,听着洞穴外呜呜的风声捂着肚子团成一颗毛茸茸的球。
团了半天,仓舒舒又翻了个身,侧躺到另一边团了颗球。
可是,还是好饿啊!
仓舒舒捂着咕噜咕噜叫个不停的小肚子,不受控制的把颊囊空间里唯一的一根麦穗拿了出来。
仓舒舒睁大眼,深情凝望了一下这根麦穗,然后伸出一根爪尖,开始数麦穗上有多少麦粒——
1、2、3、4……97、98、99、100、101、102。
哇!这根麦穗真的是一根巨无霸麦穗啊,上面居然有一百零二粒麦粒。
数完麦粒数,仓舒舒抱着麦穗在毛茸茸的脸颊上蹭了蹭,然后忍不住开始掰着爪尖计算。
一共一百零二粒麦粒,如果省着点吃每顿只需要吃十粒就能充饥,然后再把一天三顿饭缩减成两顿饭,这样的话,一百零二粒就能吃五天还多两粒。
唔,今天早上已经吃过饭了而且吃了那么大一颗榛子呢,不能多吃。
既然这样,就把那五天的量剩下来放着好了,至于这两粒,放在那里不太整齐,不如现在吃掉。
想到这里,仓舒舒盯着爪子里的麦穗咽了咽口水,然后小心翼翼的用爪尖在麦穗上揪了两下,揪下来两粒小小的麦粒,这才爱惜的把麦穗放好,然后捻起一粒麦穗放进嘴巴里,细嚼慢咽,慢慢品尝。
足足嚼了有五分钟,嘴里的麦粒都快被仓舒舒给嚼化了,仓舒舒这才依依不舍的把嘴里的麦粒给吞咽下去,然后把另一粒麦粒放进嘴巴里。
这一次,仓舒舒没有急着咀嚼,而是放在嘴巴里含了老半天,直到肚子里再次传出一声饥饿的肠鸣声,仓舒舒这才动了动嘴巴,开始一下一下的嚼嘴里的麦粒。
这一次,仓舒舒又足足嚼了五分钟,这才依依不舍的往下吞咽。
吃完两粒麦粒,仓舒舒咂咂嘴,回味了一下麦粒在嘴巴里爆开时候的香甜滋味,这才翻了个身,再次把自己团成一颗毛茸茸的暖棕色鼠球,闭上眼睛趁着肚子不那么饿的时候睡着了。
迷迷糊糊间,仓舒舒忍不住学着外国鼠的模样做了鼠生中的第一次祈祷:真希望明天醒来就能看见沙漠中的同胞啊!
然而,同胞是不可能有同胞的。
第二天一大早,仓舒舒就在咕噜噜的肠鸣声中醒过来。
倾耳细听之后,确定洞穴外刮了一晚上的大沙暴终于消停了,仓舒舒决定趁着太阳还没升高,外面温度没那么烫之前,再去外面跑一趟试试,看能不能找到一点沙漠植物做食物充饥。
数着麦粒吃了五粒,仓舒舒珍惜的把这顿饭的另外五粒麦粒放好,然后迈着小脚丫哒哒哒的往洞口跑。
跑到洞口,发现风暴裹挟着沙子把他的洞穴口给堵上了,仓舒舒又挥舞着小爪子在这里挖了半天洞。
好不容易把洞口挖开,仓舒舒伸着脑袋到洞外看了看。太阳已经从地平线上冒头了。
外面的天色还有点暗,不过不影响视物。
仓舒舒感受了一下太阳升起前沙漠里凉飕飕的低温,不敢多磨蹭,直接顺着太阳升起的方向跑去。
昨天下午去的是太阳落下的正西方,今天就去太阳升起的正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