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秋十月,天气日渐凉爽,接连几天秋雨连绵之后,终于迎来了一个大晴天。
深山里,一只暖棕色的小仓鼠晃晃悠悠的从圆圆的树洞里爬出来,然后仰着毛茸茸的小脑袋在暖融的阳光下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天终于放晴了!
仓舒舒沐浴在温暖的阳光下,伸开两只小爪子伸了个懒腰。
毛茸茸的两颊微微一鼓,一颗榛子凭空出现在爪里,被仓舒舒三口两口啃了个精光。
吃完早餐,仓舒舒拍拍肚皮咂咂嘴,仰头看了看头顶的日光,准备将颊囊空间里的存粮都拿出来晒一晒。
下了几天雨,颊囊里的榛子似乎都有点变潮了。
正好今天不想干活,不如就晒晒太阳晒晒粮。
说干就干,仓舒舒迈着两条小短腿,哒哒哒跑到门前一块干净平坦的石头平台前,站住了脚。
这里是他专门打造出来的晒谷场。
仓舒舒站在自己的晒谷场上,两爪搭在自己毛茸茸的两颊旁微微一挤,颊囊空间里的存粮就接二连三的从空间里蹦出来——
八颗金黄饱满的玉米棒、十五个沉甸甸的麦穗、一小堆白花花已经脱了壳的稻谷粒、一百零七颗圆滚滚胖乎乎的榛子……
除了这些普通的粮食之外,还有二十几颗发着微光的种子也跟着蹦出来,叮叮当当的跳落在晒谷场上。
仓舒舒拿起一颗种子看了看,嗯,没发潮,不愧是稀有的灵种。
看了看头顶的日光,再看看散落在晒谷场四周的灵种,仓舒舒最后还是决定把这些灵种再收回颊囊空间里。
这些灵种太珍贵了,放在这里万一被那些不懂事的同类给偷去吃了那就太可惜了。
收完灵种,仓舒舒环顾了一下自己的晒谷场,确定没有一丝遗漏,这才放心的拍了拍自己肥嘟嘟的颊囊。
很好,这下就只剩下粮食在晒谷场了。
种粮大半年,丰收两三天,看着眼前这堆得跟小山一样的存粮,仓舒舒满意的鼓了鼓两颊,然后转身哒哒哒跑回自己的树洞里,搬出来一个迷你小藤椅放在晒谷场上,接着一咕噜爬上去躺在了躺椅上。
沐浴着暖融的阳光,仓舒舒满足的眯着眼睛发出一声悠长的叹息——
人类常说,劳动最光荣,他现在也是一只光荣的劳动鼠了,跟那些傻乎乎的,只知道偷东西的同类一点都不一样。
是的,仓舒舒不是一只普通的小仓鼠,而是一只仓鼠精。
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么时候成精的,只知道有意识的时候,他就跟别的同类不一样。
别的同类头脑简单,每天除了吃就是睡,偶尔到了繁殖季节就去找同类繁衍小仓鼠。
但仓舒舒不一样,他是一只有思想有追求的鼠。
等他慢慢脱离鼠群,自己一只鼠跑到深山里开始学着种田之后,这一切就变得更加不同了。
他在春天播种,在秋天丰收。
偶尔还会跟森林里的其它动物交换,换取更多品种的食物。
比如今年的这一堆白生生的稻谷,就是仓舒舒跟森林那边的一只白鹭精换的。
白鹭精生活在森林另一边的湖泊边,他在那里种了一片稻田,仓舒舒用三个玉米棒跟他换了一小堆稻谷。
因为仓舒舒想吃人类喜欢吃的白米饭了。
想起之前在人类世界里见过的白白的香香的大米饭,仓舒舒眯着眼睛咂咂嘴,准备今天的晚饭就吃大米饭了,还可以再炒一个土豆片,唔,或许还可以煮一个毛豆夹……
仓舒舒念叨着晚餐的食谱,晒着暖融融的日光,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
仓舒舒是在一阵窸窸窣窣的动静中醒来的。
刚醒来的时候仓舒舒还有点迷糊,但等他用小爪子揉揉眼睛看清楚发声的是什么东西之后,仓舒舒叽的惊叫一声,一下子从躺椅上蹿起来,居高临下的指着晒谷场上的偷粮贼气鼓鼓的骂——
“你这只厚脸皮的鼠,又跑来偷我的粮!”
正在偷粮的田鼠听到仓舒舒的声音,两只小眼睛咕噜一转,小爪子抱起一颗麦穗转头就跑。
仓舒舒见状气的要死,迈起小腿哒哒哒的朝小贼追上去,“小贼鼠别跑,快把我的麦穗放下,否则这次捉到你一定要你好看!”
这只田鼠仓舒舒已经见过好多次了,是两年前出生在森林里的。
两年来,这只田鼠没皮没脸,总是喜欢来仓舒舒这里偷粮。
仓舒舒气的不行,但还是拿它没办法。
谁让他是祖宗辈的鼠呢,作为一只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鼠,仓舒舒总不能仗着年纪以大欺小,只能一次又一次的追在小贼身后把自己的粮食抢回来。
好在作为一只仓鼠精,仓舒舒比一般的仓鼠跑得快多了,很快就能追上偷粮贼,把粮给抢回来。
这次也是一样。
虽然偷粮贼跑得飞快,但仓舒舒还是一点一点接近了偷粮贼。
正当仓舒舒以为这次依旧能把自己的粮食抢回来时,跑在它前面不远处的贼田鼠脚步一滞,毛茸茸的鼠脑袋转过来朝仓舒舒看了一眼,小嘴巴微微一咧,送给仓舒舒一个得意的笑,然后转头砰咚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