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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平安一眼认出,这个就是亲妈之前在森林里遇到的ya。
ya的身上还带着水气,头发都还是湿的,脸和身上都异常的干净,像是刚洗过澡。他的五官极为立体,比做过医美手术的小鲜肉还要好看,没有城市男孩的秀气文雅感,湛蓝色的眼睛透着几分欧美人种的风情,手长、脚长,加上结实的胸膛,俊俏中透着健康野性的运动美。
亲妈的颜值其实就相当能打,但跟这男野人比起来就显得灰朴朴脏兮兮的了。
ya在草窝外徘徊,没敢靠近,毕竟带崽的雌性格外危险,能不要惹,就尽量不要惹。可窝是他的,崽也是他的。他犹豫了下,又调头跑了。
过了几分钟,ya又回来了,手里捧着一块长得有点像红薯的东西,喊:“哇。”意思是,我给孩子送食物过来。
亲妈在让他把食物放在窝外和让他进来之间犹豫了下,她看了看自己霸占的窝,决定放ya进来,但仍旧保持警惕。
有时候雄性为了能够跟雌性生下自己的孩子,会悄悄杀死雌性正在抚育的幼崽,提前结束雌性的抚育期,进入配偶期。安是ya的孩子,对孩子的危险性会小很多。
景平安捧着ya塞到怀里的红薯,有点不真实感。所以,ya感的“哇”,其实是娃?
亲妈的态度很能说明他们的关系,包括自己跟ya之间的关系。可让她对ya喊爸,抱歉,做不到。她还没法把ya从塞回孩子调头就跑的渣男野人形象转换过来。
景平安决定先啃红薯。她的大门牙滑过红薯,那感觉如同从石头上划过,咯牙。她心疼地摸着自己的牙,这野人世界可没牙科。
亲妈接过景平安手里的红薯,大力掰开,挖出里面的果肉喂到景平安的嘴里。
它竟然不是红薯,而是带硬壳的水果。这水果的口感有一点点像山竹,但特别酸,还带着股生涩味。景平安一口下去,酸得眼睛眯成缝,五官都挤成一团。
亲妈见状,抠出一块送到嘴里,酸得跟景平安露出同样的表情,嫌弃地呸呸呸地吐掉,伸手就去打ya。没熟的果子也摘来喂娃!
ya缩着肩膀结结实实地挨了亲妈两巴掌,指着窝,告诉她:“我的窝。”
亲妈吡牙,做威胁状,伸手去捞棍子,要赶他走。
ya不愿意走,但眼看大棒要落下,只得依依不舍地离开窝,走了。
亲妈盯着ya离开的身影,虽然舍不得好窝,但不放心把孩子留在有雄性出没的地方,于是一只手抱起景平安,一只手夹着大木棍,换地方。
她出了石头堆,遇到没有走远的ya。
ya看到亲妈抱着孩子便知道她不是去觅食,而是换地方,高兴得原地蹦起来跳起了野人舞。他蹦了两下,忽觉这样似乎不太妥当,又摆出依依不舍的样子。
亲妈连个眼神都没给他,头也不回地走向山坡下。孩子生了,这个雄性已经没用了。
ya等她们母后从身旁走过后,依依不舍的表情立即被欢喜替代,连蹦带跳地跑回自己的窝。
景平安看着ya的变脸本事,满满的全是无语,心说:“这样的男人要来有什么用?扔了吧!渣爹!”她搂紧亲妈的脖子,有种爸妈离异,亲且亲爹不要自己的微妙感觉。
白天,艳阳高照,空气质量好,能见度高,可以看到很远的地方。
天空中,又有体型庞大的飞鸟在盘踞,很显然,之前被淋成落汤鸡惨遭爬行动物捕猎的大鸟们又满血复活。这使得亲妈极为小心,就怕稍不留意让大鸟抓走了。
远处,群山环绕,看地形,这片草原有点像是峡谷洼地。
越往前走,积水越来越多,不时能见到小水坑、水洼等,草也越来越茂密,比人还高出一大截,人走在里面宛若走在芦苇荡里,被埋得连影子都看不见。
茂密的草海中到处堆积着枯草,一些枯草堆里还有类似小鸟或其它小型动物留下的窝。这些窝大多数都已经废弃,但不时的,能看到有被她俩惊动的小动物飞快逃蹿的身影。
这是进入到草泽了。
草泽里,很容易有鳄鱼和蟒蛇。这里的小动物这么多,食物充足,足够养活以肉食为生的大型动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