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在沙滩上找了半天,但是那面红旗却消失得无影无踪,就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邓久光走到柳小山旁边说出了自己的结论。
“山子,这旗子八成是刮到海里去了。明儿领导们来怕是要点名批评了啊!”
柳小山听到邓久光的话,也知道事实确实如此,费了这么大功夫还没找到,估计是真的找不到了。
“批评就批评吧,一把老骨头了,咱们还有啥怕的,一起扛!”
边说也坐在了地上,其实他们挨个批评也没啥,当兵这么多年立功无数,闯祸也是不少。
柳小山和邓久光本就不是安分守己的人,争强好胜,跟其他人打架,这样的事情,两人年轻的时候没少干,用他们老连长的话说,就是军人必须得有血性。
不过现在收敛了很多,毕竟年纪大了,也是老兵了,得给新兵们做榜样。经历了这么多年的风雨,他们也知道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了。
看到柳小山颓然地坐在地上,邓久光向前一步,坐在了柳小山旁边。
“你说这帮小子,真像是在这儿大闹天宫一样,从来这儿第一天起就开始惹祸,跟当初的咱俩可真像啊。咱们在新兵连的时候可没少跟别人打架。”
听到邓久光的抱怨,柳小山看着眼前的大海,抬了抬帽子。
“老邓啊,你就知足吧,他们闹是闹腾点。但是他们这样闹腾,我觉得咱们还没有老到被人不要的地步。”
邓久光也只是随口说两句,对他们哪会有什么怨言,哪个新兵不会犯错呢,只不过蒋小鱼这个新兵蛋子太能折腾了,想起他自己脑瓜子就疼。
“我说山子,你这每天玩了命地练他们,是真想让蒋小鱼给你拿回国际侦察兵大赛的奖杯吗?”
“蒋小鱼要是拿奖,除非那届比赛是他自己办的。”
他当然知道就凭蒋小鱼的实力和不求上进,得过且过的精神状态,不说在马尔斯国际侦察兵大赛拿奖,他连残酷的淘汰赛都进不去。
柳小山边说,边从兜里拿出了一封信,打开看了起来。
邓久光也知道这是他家里来的信,柳小山父亲英年早逝,是他母亲一个人含辛茹苦地把他和妹妹拉扯大的,其中的心酸不足为外人道也。
所以柳小山在部队这么多年一直觉得很愧对母亲,没能在母亲身前尽孝,而且老母亲年纪大了,身体也不是很好。
“家里来信了?”
“嗯。”
“咱妈怎么样?”
“挺好,我妈就,就是想我了。”
柳小山说着就哽咽了起来,这么多年来,他无愧于国家,无愧于身上的这身军装,多次枪林弹雨都闯过来了,求得的就是问心无愧,但唯一对不起的就是自己的母亲。
“想来看看,我打电话告诉她,让她别来了。”
听到这话,邓久光不愿意了,谁能理解一个母亲,还是一个多年未见儿子的母亲,有多么想念他的儿子。唯一的要求就是来看看而已,但是却被他的儿子拒绝了,这对于一个母亲是多么残忍啊,而且他很柳小山的关系就跟亲兄弟一样,柳小山的母亲就是他的母亲,就义愤填膺道。
“我说山子,你是不是找我抽你啊!你怎么能不让咱妈来呢!你自己说说,你几年没回家了?”
柳小山揉了揉通红的眼睛,给他解释道。
“我不是怕他们几个新兵蛋子看见我妈来,不想家吗?”
他能不愿意母亲来看看吗,看看他呆了多年的部队是什么样子的,看看他半生奉献保卫的大海是什么样子的,也让母亲知道他过得很好,吃得饱,穿得暖。
听到这话,邓久光也知道是自己误会了柳小山,用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权当做安慰了。
他能理解柳小山的做法,也支持他。这就是老兵的担当,为了新兵考虑,他们可以委屈自己。而且新兵们刚来部队几个月,新的环境,新的人际关系,他们也刚刚适应。
在他们适应的过程中,难免是磕磕绊绊的,肯定也有很多委屈,其中不知道有多人偷偷在被窝里哭过。
这个时候家属来探亲,肯定会对他们训练的激情造成影响,心理肯定会很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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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小鱼,你在干嘛呢?”
鲁炎看着站着战术网上的蒋小鱼,不解问道。
蒋小鱼收起望远镜,看着下面的鲁炎。
“你这不废话吗,我这不是登高望远找旗子呢吗!”
“那你找着了没有啊?”
“一会儿就找着了”,说着就感觉有点不对劲,看着鲁炎问。
“你怎么不继续找,回来了?”
鲁炎没有理会他。
“放着好好的训练不练,非要找什么旗子,一群废物。”
说着鲁炎就看到脚边的易拉罐垃圾,一脚给它踢了出去。
蒋小鱼不傻,已经看出了鲁炎是气不顺,拿自己发泄呢!
“你这是拿垃圾撒气呢,还是冲我老人家撒气呢!”
“您老人家和垃圾没有什么区别吧!”
听到这,蒋小鱼也不愿意了,从战术网上跳下来。
“不是,你这话啥意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