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言语来吸引你的注意,那简直是对美的侮辱。这其实跟赞美是同一种心态和目的。”
蓝梦雪明明知道他是鬼扯,可是心里的气也消了。但是女孩子天生的矜持,听到别人说自己美丽,表面上那是必须要否认的。当下蓝梦雪强忍着笑,换作一副生气的表情。可是这笑意就像古时候的穷人在冬天时,用满是裂缝的门板挡住的寒风——根本就挡不住。只见那笑意一丝一丝全从嘴角淌了出来。蓝梦雪为了掩饰听到梅香寒夸自己漂亮时的心花怒放,抬起脚来,假意要踢梅香寒。梅香寒慌忙往后退了一步,用左掌横过来捂住自己的眼睛,笑道:“妹子,你再对我拳打脚踢,我可要’侮辱‘你了。”说完,转过身去,背对着蓝梦雪。蓝梦雪一脚轻轻踢在梅香寒腿上,说道:“滚吧,滚去和你的锅勺厮混吧。”说完准备要走,又满怀关切地问道:“你的手不要紧吗?”梅香寒转过身来,笑着摇了摇头,表示没有妨碍。并挥挥手示意她快点回自己的工作岗位。
梅香寒回到厨房间,看见陶云正在做餐前准备,看见梅香寒来了,叫了声“梅师父”
梅香寒笑着回答道:“陶云,我没问你有没有师傅啊,你回答我’没师傅‘什么意思?呵呵?”
陶云是单亲家庭长大的孩子,性格有点孤僻,而且老实。正是因为性格孤僻,不善交际,所以一直到二十一岁了,并且在这家酒店做了两年多帮厨的他依然还是帮厨。刚开始进酒店的时候,并不跟着梅香寒帮厨,一年半以后,原来跟梅香寒帮厨的人,梅香寒觉得他烧菜的技术有一定的功底了,被梅香寒介绍到别的酒店去上灶了。陶云虽然孤僻,绝对不傻,知道跟着梅香寒除了能够学到技术以外,有上灶的机会他一定会留给自己。所以主动要求跟着梅香寒。这一年来,陶云觉得梅香寒除了技术好以外,在生活上,梅香寒也挺照顾自己。所以,虽然他也叫别的烧菜师傅为师傅,唯独叫梅香寒时,才是把他当作了真正的师父。梅香寒一直叫他不要这样称呼自己,叫名字或者“阿寒”都可以。陶云却一直“梅师父梅师父”的叫着不肯改口。
梅香寒知道他父母在他很小的时候就离婚了,他的父亲在他还只有五六岁的时候,因为当时家里穷,不知道哪来的门路,居然跑去跟别人印假钞。事发之后,被判了好几年。他妈妈一气之下,就跟他爸爸离了婚。至今也一直未改嫁。陶云小时候上学的时候,同学们都有爸爸接送,陪着玩耍。自己却没有这一切,幼小的心灵恨透了自己的爸爸。觉得爸爸如果不犯罪,自己也会跟同学们一样幸福。这恨意并不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有所消淡。虽然他爸爸也来过酒店想看看陶云,都被陶云叫酒店的保安阻止他不要进来。陶云觉得爸爸越是这样,自己心里的恨反而越深。一次一次隔着保安室看到爸爸微微佝偻着身躯离去的时候,陶云不但不觉得愧疚,反而觉得心里有种报复得逞的快意。但这快意之中却夹杂着一种怜悯父亲的痛,心中感觉五味杂陈。
梅香寒劝过他几次,陶云嘴上没说什么,心中对于接受爸爸这件事情十分抵触。梅香寒知道了他的身世以后,对他很是同情。在厨艺上总是尽力教他。这一年来陶云跟梅香寒学到的东西,比他以前一年半所学到的东西要多得多。陶云这时听梅香寒调侃自己,对着梅香寒笑了笑,又转过头去做自己的事情了。
这时候那个叫蔡小枚的厨师也发现梅香寒的手受伤了,走过来关切的问道:“梅师傅,你怎么了,跟别人打架了?”梅香寒答道:“是啊,不小心被人用酒瓶砸了。不过不要紧,过两天就好了。欸,我们庞厨说酒店就要改朝换代了,你怎么打算啊?”
蔡小枚答道:“你不是说了吗?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可以了。”
梅香寒点了点头,说:“我的意思是,你要是知道哪里需要刚刚学会烧菜的厨师,告诉我一下。”蔡小枚点点头,说:“这我知道,可是你怎么可能找这样的工作呢?”
梅香寒朝陶云看了看,说:“是陶云,人家都做了两年打荷了。却不会送礼拍马屁,在这里估计是没什么前途了。人家也有女朋友了,说不定马上就是要养家的人了。总不能一直这样打荷吧?”
蔡小枚点点头道:“陶云,你也是,说你傻吧,你学东西倒又快得很。可是,你怎么就一根筋呢?”
陶云说道:“梅师父,你让我再跟你学一年好不好?以前没跟你学,没有亲自操作,以为自己什么都知道。可是跟你学了半年,又在你的提携之下,经常亲自去灶上操作,这才发现,我会的东西真是少得可怜。”
梅香寒笑道:“好吧,今天我手受伤了,你去烧菜,我来打荷。”最近半年以来,就算梅香寒没受伤,只要不是太忙,梅香寒都叫陶云去灶上练习。到现在都习以为常了。陶云当即点了点头。
这时候庞厨叫刚才那个给他买香烟的帮厨去准备经理餐,所谓经理餐,就是酒店管理层的工作餐,酒店有员工食堂,这些管理者中一小撮人,为了让自己显得特立独行,为了让一线员工艳羡自己的权力,而搞出的这么一档子事。挖空心思,彰显权力,正是掌权者的基本欲望。经理餐由中餐厨房负责,能够享用经理餐的是酒店各部门的负责人,包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