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雷电交加的傍晚,风雨肆虐侵袭着这个偏僻的小村庄。
只听一阵阵急促的敲门声突然响起,接生婆赵梅从炕上坐了起来,随手抓过一件衣服披在身上,便去打开了门。
一个满身泥泞神色紧张的男人站在门口。
赵梅一看,这人竟是村里的教书先生余建宗,还没等赵梅开口。余建宗便气喘吁吁的催促道。
“赵大姐,我......我家媳妇要生......生孩子了,快......快跟我走!”
说罢便想直接拉着赵梅往外走。
“建宗,你先别急,我带上一些产妇需要的东西,咱们再走。”
说罢赵梅回屋翻箱倒柜了一番,便带上东西跟着余建宗往回赶。
一进屋,赵梅便看到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孕妇,和触目惊心满是血污的床单。
“不好,产妇难产脱力,快,快去准备热水和火盆。”赵梅朝着男人喊道。
男人慌慌张张赶紧生火烧热水,一会儿火盆和热水就端在了赵梅面前。
“你要有心理准备,我刚检查了一下她的胎位,是脚踏莲花之位,无比凶险。弄不好得一尸两命。”赵梅一边帮产妇顺着肚子,一边对余建宗说道。
男人听到一尸两命,扑通一声便给跪下了。
“赵大姐啊,你可千万要保住她们娘儿俩的性命啊!我给你磕头了......”男人一边对赵梅磕头,一边哭道。
“建宗,你快起来,哎......我只能答应你会尽力救她们。”
赵梅看了一眼跪在地上,不知所措的男人。叹了口气,安慰道。
只见床上的孕妇,一脸铁青,赵梅又探了探她的鼻息,发现她只有出气却不见进气。
“这样下去可不行,建宗,我这带了一些参须,你去煮一碗参须水,让她喝下。”
男人此时已经慌了神,赵梅让他做什么,他便机械性的做什么。
孕妇服下了参须水,脸色稍微红润了些,这口气总算是缓过些来。
赵梅也松了口气,但见她仍旧有气无力的样子,恐怕没法再继续用力了。随即便大声对她说道。
“余家大媳妇儿。你可得撑着点儿。我必须把手伸进去,帮你把孩子掏出来,不然你跟孩子都会有危险。”
孕妇貌似听到了赵梅的话,眼角的泪就这么滴了出来,努力的点了一下头。虽然动作很小,但赵梅却看在眼里。
赵梅让男人递来热水,洗了个手,再用碘伏消毒了一下自己的手和孕妇的下身。她深吸了一口气,将自己的手整个伸了进去。
孕妇瞬间尖叫了一声,便晕了过去。赵梅见状加快了手上的动作,只见她稳稳的托举出一个胖嘟嘟的女婴。
男人见妻子晕了过去,连忙上前查看。
“她没事,只是一时受不了痛晕了,你给她灌点参须水进去。一会儿,她就醒了。”
“孩……孩子怎么样?”男人看了一眼赵梅手中的孩子。
只见孩子全身乌青发紫,竟没有一丝动静。
赵梅面露难色,不知应该如何开口。
余建宗见赵梅这番神色,心下忍不住一揪。
“孩子是不是……”
赵梅凝重的看着他,点了点头。
为了让产妇醒来不再受刺激,余建宗只好跟赵梅私下商量,瞒着自己的妻子,偷偷处理了这死婴。
在他们村,刚生下来的死婴不吉利,是不能够办葬礼的,他只能托赵梅找一处地儿,安葬了自己那可怜的女儿。
余建宗看着赵梅将自己的女儿,放进了一个小木盒中,心里不是个滋味儿,他再次上前看了一眼孩子,确定了孩子真的无半点气息之后,便让赵梅抱走了。
赵梅用竹篓背着装有死婴的木盒子,来到了村子后山的那片林子里。
此时天色渐晚,树林里一片寂静,担心马上就要天黑的赵梅,只好随意找了个隐蔽的树下,草草挖了个坑,准备安葬了这个死婴。
就在这时,树林中忽然刮起了一阵阴风,树叶哗啦啦的响了起来。只听,盒子里突然传出了一声婴儿微弱的哭声。
赵梅瞬间脊背寒凉,忍不住哆嗦起来。她对着盒子说道。
“孩子,我知道你一出生,还没有见到这个世界就走了,难免心有不甘,但是你也不能怨我呀,我已经尽力帮你们了。有怪莫怪,有怪莫怪......”
赵梅嚯的站起身来,刚准备离开。又再次听到盒子里传来了响动。
这次她听得真切。
“咚......咚......咚......”
只听里头似乎是那女婴正在踢着木盒子。
赵梅有些吃惊,难不成那女婴竟没死?可是自己再三确认过女婴的脉搏和气息。确实是断了气的呀......
她只好壮着胆子上前,将木盒子打开查看。
我的乖乖,只见盒子内的女婴正盯着她咯咯咯的笑着。
这也就是赵梅还胆子大些,换做旁人早就一溜烟跑了。
她强压下内心的恐惧,慢慢凑近了盒子,打量了一下女婴,发现她此刻的脸色,却比之前红润了许多,而且全身上下的乌青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