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沙咀,河内道,普基商业中心天台上,一身黑色西装、负手而立享受着夜晚高空凉爽微风的陈永仁面无表情的欣赏着楼下尖沙咀繁忙的夜景。
“啪嗒、啪嗒、啪嗒……”
听见身后传来的缓慢而有节奏的脚步声,陈永仁嘴角很熟练地微微扬起,散发出一如既往的温和笑容。
然后,陈永仁缓缓转身,看着从天台楼道内走出来的一身阿玛尼西装、商人气息越发浓厚的李家源。
“吉米,这些日子不见,你的气色看起来很不错。”
“陈Sir,你也一样。最近道上可没少谈论陈Sir,江湖上的弟兄们现在对你是又敬又怕,都说你够犀利。”看着身前这个不断搅风搅雨、最后甚至把王宝的势力和宏天帮的大半势力都一锅端的男人,李家源是真心敬畏和佩服。
李家源现在最庆幸的就是他和对方是合作伙伴,而不是敌人,否则他根本就无法想象自己会落得个什么样的下场。
“哈哈,你说的太夸张了。”陈永仁不以为然的摆了摆手。
李家源的表情却很认真:“陈Sir,我还真不是跟你开玩笑。自从知道你跑到尖沙嘴警署复职当警察后,整个港岛江湖都很震惊,谁都没有想到你竟然会是一名差佬。有些势力甚至打算退出尖沙咀,去其他地方讨食,现在所有人都怕了你了。”
“哈哈哈哈,如果真是这样的话,这些商家和市民们每人都应该给我送一面锦旗才行。”
走到陈永仁身边的李家源顺着对方的目光,看着楼下车水马龙、川流不息的热闹街道,笑着附和道:“真那么做的话,恐怕你们尖沙咀警署都要塞满了。”
“哈哈哈哈,吉米,一段时间没见,你和商人一样越来越会说话了。”
“那是,干一行就要爱一行嘛。”
看着一脸笑容的李家源,陈永仁笑着摇了摇头:“好了,不说这个了。你特意约我出来,到底为的是什么事?”
说起正事,李家源立刻收起了脸上的笑容:“我按照你给的办法,逼得乐少同意了我的条件。这几天他就会去警署自首,把一切罪责都扛下来。另外他和其他叔伯商量好了,会推举我上位,这几天我就会当上话事人。”
“是吗,那恭喜你了。”陈永仁笑着点了点头,对于李家源的能力,他一点也不怀疑。
“陈Sir,接下来我准备按你之前说的办法洗白我们和联胜的生意,这次约你见面,只是想问问陈先生对于和联胜接下来的发展有什么补充?”
陈永仁沉吟了片刻,缓缓道:“办法我已经告诉你了,以你的能力,我相信肯定能做好。接下来你要做得就是尽可能的隐藏到幕后,多做一些慈善,尽量靠向上层主流社会。帮内的事情,推你的手下到台前就行。俗话说的好,财聚人散,财散人聚。只要他们用心做事,要钱给钱、要女人给女人、要名声给名声、要地位就给地位。不过,”
说到这里,陈永仁收回目光,直视着李家源:“如果他们敢动不该动的心思,不守制定好的规矩。那就抢走他的钱、卖掉他的女人、杀光他的家人、毁了他的名声,先让他们好好体验下什么叫生不如死的滋味,然后再送他们离开这个花花世界。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看着灯光照耀下陈永仁温和笑容中那双冷漠到极点的眼神,李家源的瞳孔一阵收缩、后背感受到丝丝寒意。他又不傻,哪里听不出对方这话既是让他用来对付那些不听话的手下,同样也是在警告他不要破坏二人商定好的规矩。
“陈Sir,你放心好了,今后的和联胜一定会守规矩,那些不该碰的东西也绝对不碰。”
“那就好,我希望我们能一直合作下去。”陈永仁轻轻拍了拍李家源的肩膀,便向楼梯口走去。
“哦,对了,”似乎想到了什么,走到楼梯口的陈永仁突然停住了脚步,转身看向李家源:“我这个人很讨厌不必要的潜在麻烦,乐少虽然现在同意了你的条件,但是他肯定想反悔,所以我不希望他有这样的机会。另外,他的一些心腹手下还有别的什么人,最好都解决掉吧。斩草,就一定要除根。这也是为乐少好,一个人在下面总会太孤独的。”
说完,陈永仁冲李家源点了点头,便转身离开了。
看着陈永仁消失在楼梯口中的身影,李家源悄悄地松了口气,同时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
不知道是因为这段时间陈永仁的所作所为还是陈永仁的身份又或者别的原因,反正李家源觉得现在陈永仁身上的威势越来越重,他站在陈永仁身边开始有了一种战战兢兢的感觉。
特别是想到陈永仁刚才说出的御下之道,以及走之前解决乐少团伙的叮嘱,饶是心足够狠、手足够辣的李家源也有些害怕。
不是害怕对方的手段,而是害怕对方明面上的身份和暗地里行事的不择手段,这两股力量结合起来,他想不怕都不行。
......
同一时间,位于港岛东区渣华道的一栋海边别墅内,一身灰色西装、戴了副眼镜、看上去非常精明的崔京民和气质有些阴鸷的陈重山坐在柔软的白色布艺沙发上静静看着电视上的新闻。
“根据本台记者目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