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

季成找支老爷子聊了聊，这位是他在当前时空唯一认识的“收藏圈”人士。

车子里。

他正开车送支老爷子和支有才回家。

季成开车，“老爷子，你每天坐车来回也不太方便，要不把房子租给别人，让有才在公司附近租个房子，你俩就住那边。”

坐在后边的支老爷子笑呵呵道：“租个房子多浪费呀, 又不是没住的地方，况且有才还没娶媳妇，我就盼着他多攒点钱，然后讨个媳妇。”

支有才都囔道：“我名声都坏了，谁家姑娘乐意嫁给我啊？”

“你还知道呢？”支老爷子狠狠瞪了他一眼。

这边稍微聊了几句。

季成话锋一转道：“对了老爷子，你知道谁手头上有徐悲鸿的骏马图吗？”

“悲鸿大师的骏马图可不多见，怎么，你想收藏？”支老爷子问。

季成笑眯眯道：“我谈了个女朋友喜欢悲鸿大师的骏马图, 想要收藏一幅，这不是一时半会没头绪么，所以找你问问。”

“要不我帮你问问老刘？”支老爷子道：“他这个人有能量，还经常出国，只不过他和悲鸿大师关系不怎么好，手头上估计没收藏，只能帮衬打听。”

季成一愣，“刘大师和悲鸿大师关系不好？”

“嗯，两人早年在报纸上公开撕破脸皮大骂对方，关系能好才怪。”支老爷子笑着摇头道。

季成汗道：“既然他俩关系不好，你问他悲鸿大师的作品，他不会生气吧？”

“不会，我和他关系不一般，他对谁发火也不会对我发火。”支老爷子唏嘘道：“我也算是救过他命，不知不觉那么多年过去了。”他停顿了一下，“你找找附近哪里有公共电话, 我打电话他。”

“我这有大哥大。”季成连忙找了个路边停下, 随后把大哥大递过去。

支老爷子拿到这玩意不会用，最后还是他报号码，季成给按的键。

支老爷子拿着大哥大贴在耳边，等了好长时间才接通，“喂，刘老哥吗？我是小支啊。”

季成听不到那头说什么，就这样看着支老爷子。

“呵呵，您最近身体怎么样……我不太行咯，可能要走老哥你前面了……找你问问悲鸿大……嗳，你别发火啊，我就找你问问，人家都去世了，你值得大动干戈吗……就想问问哪里能弄到他的骏马图，我有一个小朋友着急要……嗯嗯，知道了，下回不找你聊悲鸿大师……行行行，他不是大师，您是您是……挂了啊。”

支老爷子打完电话顺手把大哥大给季成递过去，嘴里还骂骂咧咧, “这老东西一大把年纪了脾气还这么臭。”

季成都不好意思了, “害您给刘老骂不好意思。”

“没，他怎么会骂我？”支老爷子摆摆手, 笑着说道：“他骂悲鸿大师呢。”

季成狂晕，他真没想到文人这么记仇，几十年前的事了还耿耿于怀，尤其悲鸿大师还过世了。

“倒是你让我问的事情有些眉目。”支老爷子说着皱起了眉头，“老刘倒是知道哪里有悲鸿大师的骏马图，不过你可能挺难弄到。”

还真打听到了？

季成心脏噗通噗通直跳，连忙道：“难不难先不说，您先告诉我在哪。”

“漂亮国。”支老爷子直截了当说道。

季成差点一口呛死，他总算知道支老爷子为什么说他很难弄到了，这年头普通人出国可不太容易，当前年代出国的一般是公务委派、出国留学，尤其这几年出国热，更是让出国门槛上升了几个档次。

支有才都无语了，“要是其他国家还好说一些，漂亮国估计签证都办不到。”

“这个消息也是老刘这次去弯弯那边访问偶然间听到的，你们知道的，他和悲鸿大师关系恶劣，一听到就记住了，弯弯那边有人说过阵子漂亮国有个拍卖会，其中就有悲鸿大师的一幅精品骏马图上拍卖。”支老爷子说着摇了摇头，“如今去漂亮国签证通过的概率只有百分之五都不到，真难啊。”

季成眨眼道：“要怎么样才能一定拿到去漂亮国的签证？”

“公务委派和留学签证比较容易些，其他好像都不容易。”支老爷子说着回忆了一下，“哦，对，如果你去漂亮国投资，达到一定规模的话，说不定签证就容易办了。”

这个一定规模可能不会小。

别看他之前贷款了一千万，而后又赚了一百多万，好像很有钱。

实际上这么多钱全部折合成美刀的话，按照当前汇率也不过三百万左右。

三百万美刀乍一听很多了，哪怕在现代社会这笔钱也不算少了。

好像确实够投资了。

但季成这里面有一千万是贷款，根本不可能让他换成美刀带出国去的。

除非他自己有那么多钱。

短时间内鼓捣一千万？

这个难度地狱级别。

要是慢慢来，季成还可以靠着做进口家电生意积累，可现在哪有那么容易。

似乎去漂亮国拍下悲鸿大师的骏马图成了奢望。

支老爷子和支有才都是这么想的。

但季成听得心中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