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权停下脚步,看着军营中漫天的火光,眼中映出了荣承安的模样。
“乘安有错,那也该是我来教训,轮不到两个外人杀了他。”
刘永冷笑,低头咳血,他懒得看荣权那种妄自尊大的模样。“山天城在你的治下,颇有怨言。郡府之中早已有了微词,即便没有今日之事,山天城早晚也会易主。”
“哼!”
荣权越过刘永,走进军营之中。
此刻军营的四处都是战斗打响,江阳军的众人竟然处于弱势的一方。
死士,什么叫做死士?
以命相搏,有死无生。
这十五人都是已经死过一次的人了。不惧刀剑,以伤换伤的战斗方式,就是让江阳军的这些士兵也无法硬抗。
江阳军的士兵节节败退,被围困在主营之中。
荣权的十五个死士也只剩下七八人,而是就是这七八人将十余人的江阳军士兵包围在一起。
黑袍死士身上透露的杀气让江阳军不敢妄动。
主营分上下两层,楼上便是陈牧和虞溪所在的房间。
荣权走进主营,看着江阳军被围困的十几人,其中并没有陈牧和虞溪的身影。
“那两个人呢?”
而回应荣权的只有一片谩骂声。
“荣权,你竟然偷袭军营,就等着抄家灭族吧!”
“背叛人族,狼子野心,我看你与紫雷魔道勾结......”
“......”
对于这些谩骂声,荣权充耳不闻,冷漠地扫视众人。
“杀!”
剩下的八个死士毫不犹豫,尽管对方人多,也向江阳军的士兵们冲杀而去。
刀光剑影,热血飞溅,一声声惨叫响彻了整个军营。
荣权走上二楼,手中长剑还沾染着鲜血,一滴滴,滴答滴答,落在底板上,这声音甚至盖过了楼下的厮杀声。
吱呀!
吱呀!
荣权推开一间又一间的房门,他并不着急,甚至是有意地放慢了速度。
而陈牧早已经发现了门外走廊上的荣权。
符文回到灵海之上,依旧是光芒老大先走,水流小弟跟在后头。
陈牧起身,看向虞溪,只见对方翻了个身,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豪放的姿势让陈牧都不敢直视。
“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陈牧给虞溪盖上被子,而后开门走出房间。
走廊上,荣权正在站在走廊的另一头,两人相距不过是十米左右。
“没想到你竟然敢闯军营。看来你儿子在你心里很重要。”陈牧说道。
荣权看向陈牧,说道:“吾儿是荣家香火传承,不能死。此仇不报,愧对荣家的列祖列宗。”
“呵呵,对对对,你说的都对。”陈牧说道。
陈牧懒得和荣权辩解。
我杀了你儿子,杀了就杀了,你来找我报仇就行了。至于你儿子该不该杀,呵,显然你的答案与我相反。
荣权一剑刺出,冰冷的光芒在空中划过,如流星拖拽着光芒。
地板炸裂,两侧的房门同样破碎。
师境九品的力量吗?
陈牧蒙在眼前的黑色缎带,撕拉一声,被剑气撕裂成两半。
退!
陈牧脚尖用力,地板上碎裂,身影如同豹子一样敏捷,长剑就眼前。
陈牧没有想到师境九品的速度和力量竟然让他一招都坚持不下来。
哗!
水浪声在荣权的耳边响起。
只见一道水流突然包裹住了陈牧的全身,层层流水抵御着剑光。
荣权目光坚韧,低声喝道:“破!”
层层的水流屏障根本挡不住荣权的剑。
哗!
剑尖刺破水流屏障,接着势如破竹,刺穿陈牧的胸膛。
哗啦。
又听水流涌动的声响,陈牧低头看看胸膛上的长剑,咧嘴一笑。
这笑容让荣权觉得诡异,忽然陈牧的身形化作一滩水洒在地上,长剑也失去了支点垂落下来。
“厉害。”陈牧夸赞道。
陈牧不知何时出现在了荣权的身后,脸色惨白,胸口的衣服上也露出一丝血迹。
但也仅仅只是皮肉伤。
“符技?”荣权问道,眉头皱起。本以为是一击必杀,但是陈牧直接化成了一个水人。
符技比武技更加难以领悟,更难施展。
在客栈前,荣权就已经知道陈牧是位符师……
陈牧点点头,有些骄傲道:“这是我刚领悟的符技,还不是很纯熟。”
“如此年轻的符师,领悟符技,很不错,甚至可以和大虞州的天才符师叶安澜相媲美了。”荣权说道。
“哦,是吗?”
被人夸赞总是开心,尤其是被对手夸赞。
“不过,可惜的是,没有人会知道你,今夜你就会死在这里。默默无闻,就像随处可见的蝼蚁一样。天纵奇才又如何?”
陈牧摇头,笃定地说道:“我不信。”
“符技,水之幻身!”
只见陈牧退后一步,原来的位置出现的人影,一道水流人影,慢慢凝实化作陈牧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