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溪的神念悄无声息地掠过整个驿站。
她的柳眉微微皱起,而后很快就恢复了平静。
她知道,这些人是来寻虞溪的。可是呢,她可不是虞溪......
下一刻,她的身影消失在床榻上,房间中只剩下还冒着一些热气的火堆。
......
在驿站的另外五人却不像陈牧那样从容淡定。
心中无鬼,百无禁忌。
心中有鬼,小心翼翼。
五人聚集在一个房间中,低声商讨着。
“叶家的亲卫,下面那人是叶安澜。为什么叶安澜会来这里?”
“难道是我们的任务泄露了?”
“不可能。据说此事是十八年前的事,侯爷曾说知道此事者不过二三人。我等来青阳郡更不可能提前被叶家知晓。”
“好了,大家随即应变。只要叶安澜不发难,我们就安心待在房间里。老四,你盯着下面的动静。”
“好!”
五人缄默不言。他们不知道的是,叶安澜此行只是为了大虞王府的虞溪而已,只是这五人都不知道此事。
否则,也不用在此胆战心惊。
就在此时,叶安澜忽然低声对护卫交代了几句。
只见护卫上楼敲门,说道:“几位兄台,我家少爷有事相询,请几位出来一叙。”
“大哥!”四人压低声音异口同声,同时看向为首的黑袍老大。
黑袍男子处变不惊,说道:“出去见识见识大虞州的天才符师。大家做好准备。”
吱呀。
房门打开,护卫不卑不亢走在前头。
叶安澜打量了五人,三男两女。
黑袍男子为首,另外两个男子,一个长着鹰钩鼻,另一个颇为壮实,练得一声肌肉。连个女子一人蒙着面纱,另一人面容普通,额前还有一点花纹。
“在下叶安澜,诸位可曾在附近见过一个少女?”
“并无。我等五人也是刚到此地,除了昨夜一个瞎子少年之外,再也没有见过其他人。”
叶安澜点点头,那个瞎子少年,他是见过的并无可疑之处。
“那诸位有没有发现紫雷魔道的踪迹?”
说完,叶安澜审视着几人的神情。
黑袍男子神情不变,一直都是那般从容淡定,回答道:“紫雷魔道行事隐蔽,我们只是普通修行者,魔道也不会盯上我们。公子何以认为我们能发现魔道踪迹。”
叶安澜轻轻摇着羽扇,哑然失笑,说道:“是我唐突了。近日紫雷魔道行事猖獗,在大虞州各地袭杀人族强者。若是各位有情况,定是要通知大虞官府。”
“自然。”黑袍男子说道。
叶安澜看着几人上楼的背影,又是吩咐道:“盯好他们几人。或许和魔道有关。”
刚才问话时,叶安澜分明看见了后面四人神色略显慌乱。
尤其是问到紫雷魔道的事情,除了黑袍男子镇定之外,身后的四人都有灵力涌动的现象。很微弱,却也逃不过叶安澜的神念。
如果问心无愧,何须慌乱。
......
大虞州江阳郡的某处酒馆中,身着青衣的张凌云一边煮着黄酒,一边沉默着。
当然,他手中握着一本书,无论是喝茶,还是喝酒,书不离手。
“切,酒......鬼,装什么.....读书人。”有人鄙夷道。
那鄙夷的人已经是烂醉,身边的有人告饶一声,连忙扶着那人离开。
张凌云头也不抬,心神依旧全在书卷上,在字里行间。
不知何时,他的身后做了一个人。那人蹲在长板凳上,衣衫褴褛,浑身散发着恶臭,活脱脱一个乞丐模样。
掌柜的要不是看见乞丐手上拖着几串铜钱,早早就将人赶出去了。
乞丐倒酒,喝酒,又嚼上几颗花生。
在喝了小半壶黄酒之后,开口说道:“失败了?”
此时,张凌云才回过神来,没有转头,目光依旧在字里行间,但心神却已经不在此处。
“失败了。意外太多,影和铁柱都受伤了,恐怕要蛰伏一段时间。至于鱼儿,大虞王府都没有人能寻到她。”
张凌云声音平静,好像这件事情与自己无关。
鱼儿是虞溪在紫雷魔道的代号,虞山海则是被称作大鱼。
乞丐接着说道:“渔网撒了半年之久,鱼儿身边的家伙都被引开,到底是什么意外,连你出手都没能成功?”
“鱼儿身上有逆鳞,撕开了渔网,伤到了渔夫。”
“老酒鬼?”
“老酒鬼已经是九品元帅,一步就能封侯。让人撒网抓老酒鬼。”
乞丐皱着眉头突然觉得炉子上的热黄酒也不香了。
因为乞丐身上的恶臭,所有的酒客都远离此处,两人之间倒是显得清静。
“青阳郡的身份用不了。大虞王府很快就会查到我的身份,做好准备!”
“放心。无论是在大虞王府,还是在符隐宗,你早就已经是个死人了。三十年前,你就死了。他们查不到你的头上。”
张凌云心中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
“昨日,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