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滴答.......
水滴有节奏地落下,而竹屋之中很安静也只有水滴的声音。
少年躺在床上一动不动,若是没有微弱的气息,都会以为这是一具尸体。
“我还活着?”
陈牧睁开眼睛,依旧是那么无神,可是幸运的是他还活着。
“这是哪里?”
“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李成弘呢?他死了吗?”
陈牧躺在床上,感受了一下身体的情况,随即露出一丝苦笑。
左肩肩头已经碎了,左手手掌的掌骨依旧裸露着。更为糟糕的是,全身上下的血肉都已经被烧焦,经脉断裂,骨骼尽碎。
“师尊,我还活着!”
映魂灯上出现一道身影,东川的脸色并不好看,陈牧殊死一搏的场面都被他看在眼里。
他无力阻止,也只能说自己这个徒儿的个性太执拗。
沉默片刻之后,东川叹息道:“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你身上残余的龙血忽然之间消失在你体内。否则,你逃不过这一劫。”
陈牧又是苦笑,自嘲了一句。“那我运气还算不错。”
“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是张凌云将你带到了这里。这三天,他一直在帮你疗伤。”
“张凌云?他为什么要这么做?”陈牧很疑惑。
“我逃出巷子的时候,张凌云没有拦我。现在张凌云还救了我一命。这是为何?张凌云到底在做什么?”
陈牧突然感觉张凌云这人不简单。
东川则是说道:“你要提防下此人。他的武道境界应该在师境以上,并不是表面上所知晓的。”
陈牧看着东川,深情款款地说道:“师尊,多谢!”
陈牧知道这些事情要是没有东川,他根本不可能活这么久,也不可能有报仇的机会。
唉,有这么个随身携带的师尊就是好!至少在见识上绝不会吃亏。
东川浑身发毛,骂道:“滚蛋,老子只希望你下次别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老子可不想白发人送黑发人......”
“师尊,你现在还是残魂呢?都算不上活人了。”
“滚,滚,滚。”
此时,一道青衣身影出现在陈牧的床边,正是青阳郡郡守张凌云。
“你醒了?”张凌云从怀里取出一颗药丸,放到陈沐嘴里。
“吃下去,对你的伤势有好处。”
陈牧浑身不能动弹,一口吞下药丸,刹那间一股暖意充斥着全身上下,破损的经脉开始恢复,骨骼也开始修复。
“你为什么要救我?”陈牧问道。
张凌云坐在床边,一口一口地喂陈牧喝药。
“我曾经对你说过,这个世间是不公平的。但是我想让它尽可能公平。”
陈牧不明白这是何意?
“郡守府的护卫是你带来的,当时你就有意放我走?被我杀死的那个奴才有兵境的修为,这个你不可能不知道,但是你竟然带着一群不过炼体的护卫来捉拿我,是想给我一条生路?”
张凌云看着床上不能动弹的少年,神情平静,看不出任何的情绪。“这只是你的想法而已。”
“也许吧。现在的结果终究没办法来证明。”陈牧说道。“但是我还是有一事不明白。”
此时,张凌云放下药碗,皱起的眉头仿佛在说——我救你,不是为了让质问我的。
陈牧也不管张凌云,直接问道:“当日,郡守府为何闭门不出?今日却是要救我?”
少年的固执让张凌云难以逃避,而张凌云也看着少年,仿佛看见了当年的自己。
“你无需知道这么多。李成弘没死,你也还活着。活着就是希望。”
陈牧没再问,即便问了,张凌云也不会再说。
入夜,张凌云给陈牧喂完药之后,只留陈牧一人。
过了一夜,日上三竿,陈牧醒来之后也不见张凌云的身影。而陈牧更加意外地发现自己的伤势已经恢复地七七八八。
陈牧回想起了那颗药丸。于是,他的心中又产生了更大的疑惑。
“师尊,我恢复了。”
“嗯?”
陈牧将事情说了一遍。片刻之后,听东川说道:“既然那人没有害你的心思,你也不要多想。你这么弱,要想杀你,一巴掌就给你拍死了,根本不需要什么算计。”
能不能好好说话?
能不能好好说话?
子不嫌母丑,我弱是你当师尊的没教好,怎么不反思下自己?
陈牧开始自动屏蔽一些来自上古的嘲讽。
陈牧起身,虽然身上还有一些疼痛,但不妨碍陈沐行动。
竹屋在深山之中,朝东望去就可以望见云山,还有青阳军的军旗,倒是不难辨别方位。
张凌云已经离开了。不留一言一语,也没有什么嘱托,连一个潇洒的背影也没有留下。
陈牧心中默默道:“张大人,这份情,我陈牧记下了。”
......
两天之后,陈牧回到了他在深山修行时的小木屋。
“张凌云说的对。现在的我斗不过李家,我要像毒蛇一样蛰伏起来,等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