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层台阶上长满了苔藓,紧闭的门窗落满了灰尘,可以见得,此处已经很久没有人来了。
嘎吱~
与想象中的紧锁有些不同,这门被刀子一顶,便向里开了。
这是一间很大的屋子,是楼阁的最底部,当阳光照射进去,目光能看到空气中存在的无数灰尘,以及里面老旧的陈设、物什。
刘胤缓缓迈着步子进入其中,小心警惕的同时,目光不断扫视,观察着一切。
似乎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阴森可怖,这里看起来最多就是长久无人居住罢了。
他又向前走了两步,眼眸瞄向那条通向楼上的木梯。
给出的指引,就在上面,不在这第一层!
他缓缓走向楼梯处。
就在这时,只听“嘭”的一声,堂内再度陷入灰暗中,唯有少数光芒能透过缝隙进入。
刘胤猛然回头,发现那门莫名其妙的就被关上了!
“艹!”
他心中瞬间一惊,紧接着把身体赶紧靠着墙壁,紧抿着唇,握紧手中的刀。
这是怎么回事?
不待他多想,此间空气里的氛围也变得诡异起来,光线莫名地开始变得忽明忽暗,仿佛预示着什么,更有一股凉意渗上心头。
刘胤立即自腰间的小包里掏出一个竹筒,筒口给打开,把液体倒出摊在手掌,于眼里一涂。
忍着刺眼的感觉,他把手掌拿开,再度观察。
这是牛眼泪,按照《内务府秘录》上‘辟邪方子篇’中讲,用牛眼泪涂抹在人眼上,能开阴阳眼。
这玩意儿,罗远说他费了很大劲儿才搞到手的,开始时他用刀子
在一头老牛面前比划,老牛却一点也不接受恐吓,直到他吓唬了半天后无奈拿来了一捆草。
也正因为有了牛眼泪,刘胤他才敢独自一人进入这处未知之地。
人怕鬼,无外乎是神秘,再就是人肉眼不能视之,能看见了,也就不神秘了。
只是,用牛眼泪涂抹完后,刘胤看四周,却发现一切如常,这里除了他自己之外,什么也没有。
要不要先撤出去在从长计议?
这个念头在心里刚冒出来就被他掐灭。
开什么玩笑,之前还信誓旦旦一幅胆气十足的样子,现在鬼东西给你关个门就怕了?
不行,不把宝贝抢到手坚决不走!
刘胤一手拿着刀,一手缓缓自包里掏出一根柳枝,然后踏上楼梯。
每一步,都能激起灰尘,还会令楼梯发出细微的声响。
他很担心,自己还没等见着这里的正主,就因这年久失修的木梯子不堪承受而摔下去。
一步...三步...五步...十步...
最后一步踏上二楼时,刘胤松了口气,但马上又紧张起来。
因为,他看到,在这二楼的正中间,摆着一具棺材!
‘难不成,有东西在这里头,突然关上门,就是它在搞鬼?’
刘胤心中升起了这样一个念头,他小心的观察着这棺材,目光看向通往第三层的楼梯。
导航提示,宝贝还在更上面。
‘既然如此,我就不打扰了,希望你也别跳出来打扰我。’
刘胤贴着墙,绕过那棺材。
咔嚓!
棺材盖似像被沉重大力击中了一样,猛然飞起来。
刘胤也被这发生的一幕惊的靠近身后的墙,手中长刀举起来,横于胸前。
砰!
在棺材盖重重砸在一旁的瞬间,那棺材里直接坐起一道身影。
刘胤的瞳孔微缩,暗叫一声不妙。
只见那坐起来的“人”,浑身上下腐烂的不成样子,尤其是那张脸,叫人看的真是直犯恶心!
腐肉横生,五官不在,分不清是男是女,一只眼珠挂在脸庞中间,另一只眼珠子已经瘪进了肉里看不见,绿色的汁水滴落,那张黑漆漆的嘴巴打开吐着肉眼可见的白气。
这非人的玩意儿缓缓站起来,两只手臂僵硬的抬起来,爪子朝着刘胤,嘴里发出“嗬、嗬”的声音,一步踢出就让棺材四分五裂,行动有些迟缓。
鬼东西!僵尸吗?
一瞬间,刘胤想起《内务府秘录》上记载的一个故事:
说那是光启二十一年的时候,坤廷与东洋和国打了几年,最终被揍得是屁滚尿流,然后割地赔款。
赔的那两万万两白银,自然不可能是宫里的老佛爷和诸王公大臣们掏,乡绅们也不愿意拿自己的钱来给朝廷的失败买单,那最终结果自然是一分不少的全部摊到了百姓的头上。
当年豫州一带正值荒年,百姓本就颗粒无收,又来了要账鬼,那真是一个惨字怎么说得了,反正闹到了人相食的地步。
也就是彼时,一府治下某村所有人在一夜之间死绝,事后经官府的差役查看,一口咬定整村的人是被猛兽所杀。
可关键是,什么样的猛兽能在一夜之间杀死一个村庄的人?
百姓饿的都快疯了,那半夜闯进来的猛兽能全身而退?就算全村的人拼上去也能给反杀了吧?
经当地内务府一位统领多次查证后,终于在附近山上见了真凶的真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