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吓出了一身白毛汗,但是这么久的历练,别的不说,我的胆量确实练出来了,仅仅是一瞬间,我便冷静了下来,看向那些人脸。
这些脸,有男有女,脸上的表情各不相同,但是全部都是扭曲着,像是生前受了很大的痛苦一样。
被尿淋过的面积最多只有一平米,但是就在这一平米的空间里面,填满了这种扭曲的脸。
我不由得看向其他并没有被我揭开的墙壁,心里不由得出现了一个恐怖的想法。
“打生桩!”
我喃喃自语,甚至念出来这三个字的时候,浑身都在颤抖。
所谓的打生桩,是一种极其残忍的手段,一般用于一些建筑工程上面,从古至今,这样的例子其实并不少。
就如同孟姜女的丈夫时候被填入了长城的里面一样,这也是一种打生桩的方式。
在古代,一些浩大的工程在施工的过程中,但凡遇到事故,结局往往都是有人因为这场事故而死。
面对这种情况,当时的普遍做法是将活人埋在建筑之下,想要用这样的方式来确保工程的顺利完成。
按照姥姥的说法,那些被埋在建筑下面的人,就成了生桩,要世世代代的守护着那一片建筑,永远无法进入轮回!
甚至在民间还有一种说法:修大桥必死人。
按照说法,这些死去的人,其实也相当于被打了生桩……
我收回想法,看向眼前的这道墙,从我这里向前看去,这道墙至少有一两百米,这要是都用活人来打生桩的话,那要是多少人?
最关键是的,另一侧还有一道一模一样的墙。
不知道为什么,在看到这面墙之后,我对这里产生了一种厌恶的情绪,无论因为什么原因,都不能用这么多的人命作为代价!
略微犹豫了片刻,我直接站在石板路上,对着这些尸体念起了《度人经》。
这本应该是道士做的事情,但是我作为哭灵人,也掌握了这种经文,而且经文在镇魂音的加持之下,像是有着一股神秘的力量一般,在这里回荡着。
我的声音越来越大,越老越急促,到了最后,整片空间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只剩下我的声音。
良久之后,这里忽然吹起了一阵阴风,两面墙壁上面,隐约间还有哭声传了出来。
阴灵眼下,我面前竟然出现了浩浩荡荡的队伍,有男有女,身上穿着不属于现在的服装,他们对着我深深的拜了下去,然后一步步的朝着那束光的方向而去。
我不由得皱起了眉头,这些阴魂若是被超度了,那就应该到地府里面去,可是眼下没有鬼门关出现,它们反倒是进了那片发光的区域。
“难道说,前面也是鬼门关?”
我不由得犯着嘀咕,将两只手在身上胡乱抹了一把,然后小跑着朝前面追了过去。
这些阴魂的速度很快,我一路小跑,竟然还是没有追上他们,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穿越了那片光束,消失不见。
而我止步于光束前面,因为我隐约感觉到,光束后面,是我无法承受的地方。
“姥姥!”
我对着四周喊了一声,这里并没有姥姥的踪迹,她若是真的不在这里的话,那么可能真的进了光束后面!
我的声音在不断地回荡着,但是我却没有听到任何回应。
站在光束前面,我深深地皱起了眉头,难道真的要我迈过眼前的这束光?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我心里很快拿定了主意。
既然已经走到了这里,现在我已经没有回头路可走了。
无论光束后面有什么东西在等着我,我都要自己去面对。
更何况,也许姥姥就在光束后面等着我呢!
想到这里,我直接抬腿朝着光束迈了过去。
这一步,简直就像是穿越了很长的岁月一样,可怕的亮光在我的眼中渐渐放大,最终将一切都吞噬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才感觉到四周渐渐地黯淡了下去。
“这里是什么地方?”
我隐约间竟然听到了四周有无数道脚步声,甚至还有人的声音传来。
等我的眼睛渐渐地适应了周围的环境之后,才忽然发现,自己竟然站在一条街道上面。
最让我震惊的是,街道上来来往往的身影,都带着一张面具。
我环顾四周,才发现,这条街道我曾经来过两次!
“这是……鬼市的那条街!”
我心中震惊,我不是在黄河底下吗,怎么会来到庐州城的鬼市里面?
难道是做梦了?
我抬起手,却发现,哭丧棒正被我拿在手里,另一只手在身上摸索了片刻,我进入透明棺之前带着的那些东西全部都在。
“难道说,黄河水底下,连接着的竟然是这条鬼市街?”
“不对!”
我抬手朝脸上摸了过去,触碰到的是一张冰冷的面具。
我进棺材的时候,并没有带上面具,那我脸上的面具是哪来的?
我抬手就要将脸上的面具拿下来。
“不要动!”
就在这个时候,一道声音从我的耳边响起,我抬起的手也被他的手按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