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访过,但再没有像皇帝一般下江南了。最近江南一带频频有些官员被弹劾贪污受贿,贪赃枉法。但是天高皇帝远,等将人押解到京城时,恐怕早已经想好了脱罪的理由。所以有大臣便提出了巡幸江南,体察民生,考察官员的建议。
胤礽之前不是没有想过南巡,只是此事太过繁琐,下江南须得走水路,那便要用船,他记得父皇下江南的时候便动用了上百条御船,更是带了后妃和宫人以及随行的大臣和宗室,人数更是过万,声势浩大,阵容奢华。虽然沿途的官员听得皇帝到来,是暂时收敛了一些,但真正的虎狼之辈只是暂时收敛利爪,等皇帝过去了,还不是又恢复了老样子。
而且父皇日益年迈了,此去一切都不比宫里,也不知道身体能否消受。胤礽也是顾虑到这些,所以迟迟没有提及此事。但是既然有官员提了出来,他也没有不重视,毕竟皇帝巡幸江南是自古有之的事情,也不能在自己这里断了。胤礽拿不定主意,于是下了朝之后亲自去找皇帝打算问问他的意思。
皇帝自上次得了那个被梁王七拐八绕的送进来的美人,便一直宠爱着,旁人的宫里虽然也去,但是跟出入永安宫的次数比起来,简直不值得一提。
得知皇帝在永安宫,胤礽眉头微皱,然后还是起身去找了,若是等着皇帝回来太极宫安歇,哪怕是要等事十天八个月的,于是胤礽只得去了后宫。胤礽只是记得永安宫如今住着的是那个和母亲长得极为相似的宁婕妤,不对,现在已经是宁妃了。前阵子他的好父皇册封了宁婕妤为妃,还许她执掌凤印,代行皇后之责。为此胤礽没少批阅上奏弹劾此事的奏折。
宁婕妤一进宫便是贵人,两日之内便进封了婕妤,如今更是位列四妃,执掌凤印,这一切都发生在这短短不到一年,这一切快的好像下个月便要封后了一样。
胤礽坐在轿撵上,脑海里回忆着这个女人的样貌和事迹,难道真的因为和母亲像一些,父皇就这样恩宠和赏赐,完全不顾及其他。
很快到了永安宫,胤礽下了轿撵,进了宫门。从前母后过世之后这永安宫就一直空着,就算有人日日打扫,但久不住人,也未免显得冷清空旷。如今住进来了一个宁妃,又有皇帝天天临幸宠爱,这永安宫似是又恢复了生气一般,也不再那样死气沉沉的了,可胤礽却高兴不起来。
皇帝听得通传,知晓若是无事,胤礽是不会来后宫的,于是便更了衣,来到了正殿。宁妃身为这永安宫的新主人,自然也是跟着来了。
“儿臣参见父皇。”胤礽进来之后对着主位的皇帝行了一礼,但对于旁边那个他名义上的庶母则是直接选择了无视。但是宁妃瞧见太子的态度,似是并不在意,仍是垂着眼睫给皇帝捏着腿,态度恭谨温和,倒像是一般的良家子一般。同样是对于胤礽无视自己,也不行礼问安,宁妃的做法显然比从前大喊大闹的赵贵嫔要高明的多。
“怎么不见过宁妃,不认识么?”皇帝见胤礽这般不懂规矩,无视了正在温顺乖巧的给自己按摩的宁妃,安慰的拍了拍她的手,随即质问胤礽道。
“儿臣有事询问父皇意见。”胤礽并未搭理皇帝的责问,也无视了他们直接的恩爱举动,直接道明了来意。
“何事?”皇帝见他不肯对宁妃行礼问安,心里也清楚他这个脾气,于是也为过多的再说,于是不爽的问道。
“今日早朝,大臣们建议您巡幸江南,但是此事涉及众多,且一来一回时间较长,所以儿臣不敢妄下定论,便来问过父皇。”胤礽回道。
“江南啊,朕可是有年头儿没去了啊,上次去还是和你母后…。”说到这里,许是感觉到身上正在给自己按摩的玉手颤了一下,又或是察觉到胤礽的脸色,于是皇帝还是改了口。只是近来和宁妃相处的时间太长,看着她的脸,难免会想起仙逝的端怀皇后,心里想着做梦也梦到,所以便不自觉的说了出来。幸好宁妃和端怀皇后的脾气性格不同,所以倒是不能将二人完全重叠。
“朕记得你就是江南人吧。”皇帝看着膝下的女人,突然想起她和自己说过自幼在江南长大,于是问道。
“是,臣妾是南方人,只是五岁时便和父母亲去往了北地,倒也不能全算是江南人。”宁妃说话声音细细柔柔的,面上也是一脸温柔的看着皇帝,虽是回答着皇帝的问题,但是手上却还是给他按摩着,按到小腿甚至蹲下去半跪着伺候,丝毫没有尊贵妃子的架子。
胤礽看着现在的宁妃倒也是有些惊讶,他依稀记得宁妃还是舞女之时,明明是不想入宫的,眼神也是冷冰冰的,和现在根本判若两人。还以为调教她的主子是想让她连脾气都跟母后一样,可是现在却不知道怎么了,让她这样卑微的讨好侍奉着。
胤礽虽然没有见过母后,但是听自己的乳母也就是母后生前的大宫女回忆,母亲是大族姑娘,骄横任性,被迫入宫之后对已经成了皇帝的父皇也敢顶撞。无论是平时还是孕期都极少会给父皇好脸色,和如今的这个宁妃可以说是大相径庭。
虽然容貌相似,但性格脾气截然相反的两个人,父皇也能如此荣宠吗。难不成是将眼前的宁妃当成了已经屈服了的母亲,也对,母亲到临死都还在想着别的男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