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并没有什么用,他停下不动,夏弥只要以两倍的速度向他靠近就好了。
这种游戏为了营造足够的气氛,双方一般都会刻意把速度放得很慢,以给围观的人起哄的时间,实际上他和夏弥的速度也确实不快,哪怕速度翻倍,夏弥向他靠紧的速度依旧是“缓慢”的。
可楚子航莫名觉得夏弥这缓慢的靠近简直如同威风飒飒的女将军骑着战马在向他冲锋,他是一座孤城,她带着千军万马, 来势汹汹义无反顾,仿佛要将他这孤城撞破夷门, 周围的起哄在耳中变成女将军的战鼓,蹄声阵阵中夹杂着激昂的号角。
直到某一刻,女将在城门前停下,城门朽如枯叶,城外黄沙滚滚,她威风凛凛,目光锐利得像是能一眼看尽城内门楼,流水檐瓦。
但是她的眼神分明又像水波,天上有月亮映在水里,月亮的倒影在波澜中晕开,细碎的月影就在水里融化成了温柔。
楚子航和夏弥的唇只有一点点距离,如果现在把剩下的pocky量一下,不多不少正好是一点一公分。
但这是苏锦夜和江云姒的婚礼,让他们两个赢了那可不合适。
于是楚子航看到夏弥对着他笑了一下,她的嘴唇又往前了一下,两双唇瓣贴合,人群的欢呼又高八度,女将军八面威风,在城门前一脚把摇摇欲坠的木门踹了个稀烂,踏进一座没有人烟的孤城里,身后战鼓冲上云霄。
楚子航愣住了,等到夏弥的唇瓣和他分开,手上用餐巾纸托着一小节短得可能连三毫米都没有的pocky时,他才抬手摸了摸嘴唇。
夏弥向前一步,脸红得像是桌柜上的红烛,对着楚子航眨眨眼,小声问道:“师兄你怎么突然停下了?亏我还专门选了你最喜欢的牛奶口味。”
……
帝都,某婚礼堂。
作为伴郎和楚子航一起站在舞台边缘的一侧,看着苏锦夜单膝跪下给江云姒戴上戒指,路明非跟着下面的宾客们一同鼓掌,突然很期待自己和苏晓樯的婚礼——要不等晓樯毕业就把婚结了吧?
新郎新娘交换戒指,一切有条不紊地进行,站在路明非身旁的楚子航脸上也跟着鼓掌,情不自禁地露出些微笑,虽然他和苏锦夜江云姒并不熟,但是能见证一对新人的幸福对他来说也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
婚礼如同路明非以前所见过婚礼一样进行着,只不过这次他是站在伴郎的位置近距离观看。
伴随着婚礼接近尾声,苏晓樯悄悄撞了一下夏弥:“要扔捧花了,准备好啊师妹!”
江云姒背对着观礼席,观礼席上的女孩们起身向前跑去,夏弥拎起裙角,踩着八公分的高跟鞋轻盈地跃下舞台,裙角飞扬如同纷舞的花瓣,像只蝴蝶般挤进女孩的人群中,高高举起双臂。
江云姒背对着女孩们,将手捧花向身后一扔,手捧花划过一道自然优美的抛物线,正好落在高举双臂的夏弥手中,周围的女孩一脸羡慕地对着这个幸运接到了手捧花,漂亮地仿佛精灵一样的女孩送上祝福,心中却腹诽你都这么漂亮了还来抢捧花干什么?难道你还怕喜欢的人不喜欢你不成?
夏弥在女孩们的簇拥中高高举起手捧花,对着楚子航的方向挥舞,像是在向师兄表达自己抢到了的得意和高兴,楚子航愣了一下,鬼使神差地伸出手对着夏弥挥了挥。
路明非却突然叹了口气。
“怎么了?”楚子航转头看向路明非。
“没什么,”路明非摇头,“只是刚刚突然思路畅通了一下,想明白并且确认了一件本来就有很大可能的事情。”
“是什么坏事吗?”楚子航问道。
“现在还不太好说,”路明非摇头,“至少应该不算什么好事。”
“如果需要帮忙的话,告诉我。”楚子航认真道。
“嗯,谢谢师兄。”
路明非点头,嘴上道谢心中暗道我的好师兄啊,这事可用不着我找你,因为它本来就是你的事。
他看了一眼女孩簇拥中的夏弥,此刻她正欢笑着把捧花举高给苏晓樯看,路明非的视线在捧花上一扫而过。
师妹啊,那个捧花,它原本可不应该这么飞啊……
虽然早有预计,但路明非心中还是叹了口气。
……
识海,天书宫殿中。
路明非和康斯坦丁相对跪坐在地上,面前一张案几,案几上还有两瓶营养快线。
“所以芬里厄确实不是残疾对吧?”
路明非再次确认道。
“准确地说,至少在我的印象里,芬里厄没有除脑部之外的任何残疾,”康斯坦丁道,“不过我其实已经很久没有见过芬里厄了,从父皇茧化之后再也没见过他和耶梦加得。”
“嗯……但是我见到的芬里厄确实是后半个身子已经完全失去生命迹象了,”路明非抚摸着下巴,“难道是在黑王死后他又遭遇了什么变故吗?是历史上其他屠龙者或者龙把芬里厄变成了半身残疾?”
或者不会是他姐姐干得吧?路明非觉得这个猜测有点残忍。
“嗯……纯血的龙就算失去身躯也能重新长回来,而且血统越强恢复力也就越强,以君主的血统,理论上只要不死,而且没有被放置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