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路明非不解。
“你的杯啊!”苏晓樯一副见了傻子的表情,“你脑子是不是也被伤到了?”
路明非这才反应过来,连忙道:“我自己来就好了……”
“别废话!”苏晓樯劈手夺过路明非手里的纸杯,“你待会伤口裂开飙个血,还不是得我送你去医院?你想给我找麻烦啊?”
路明非赶忙摇头。
“给,喝吧,”苏晓樯将倒好水的纸杯递给路明非,“慢点喝,别呛死你,到时候伤口咳裂了你受罪我受累。”
“合着我在你眼里的形象就是个连喝水都能呛着的废物?”
路明非翻了个白眼,接过水杯喝了一口。
“实际上要更废物一点。”
苏晓樯轻抿一口水,眯起眼笑道。
路明非差点呛到。
“让我看看时间……”
苏晓樯抬起带着手表的手腕,那是一只vc的charms系列腕表,表盘是银白色,周围一圈钻石在透过窗户照进来的阳光下闪耀生辉,黑色的鳄鱼皮表带衬得苏晓樯手腕愈发洁白。
苏晓樯对着路明非挑眉:“已经十一点半了,你还真挺能睡。”
“十一点半!”路明非一个激灵差点翻下床,抱头哀嚎,“完了!婶婶会杀了我的!”
“婶婶?”苏晓樯迅速抓住了重点,下意识地想问一句“为什么是你婶婶”,当刚一张嘴就立刻闭上了。
她反映过来这个问题的答案恐怕不是很美好,所以还是不问为妙。
“你可以给她打个电话,编个合理点的借口,我让杨叔尽量配合你糊弄过去。”
“杨叔?”路明非一愣,如果他没记错,从昨晚算起,这已经是他第三次听到这个称呼了。
“我家的管家,”苏晓樯解释道,旋即又补充了一句,“李叔是司机。”
“万恶的有钱人生活啊,”路明非感叹一句,疑惑道,“你送我去医院我可以当成人道主义救助,那你为什么要帮我糊弄我婶婶?”
苏晓樯俏皮一笑:“在糊弄家长和老师这件事上,学生们应该永远站在统一战线。”
“女侠高义!”
路明非对着苏晓樯抱拳行礼。
“过奖过奖。”
苏晓樯抱拳回礼。
路明非和苏晓樯对视一眼,沉默两秒后突然一起笑出声来。
笑了一会,苏晓樯又劈手夺走路明非手里的纸杯,再倒好水,待路明非接过去后放下暖壶开口道:“我刚吃完午饭,现在要去睡个午觉,糊弄你婶婶的事待会你想好借口后直接去客厅找李叔就好了,我已经提前跟他交代过了,他会配合你的。”
苏晓樯理理额前散乱的刘海,转头走向门。
“对了,”她突然转过头,“我午休的时候不喜欢被打扰,所以……小明子,你懂的。”
这一声“小明子”叫的路明非瞪大双眼,他刚要说些什么,苏晓樯眯起眼睛,修长睫毛弯起,再次开口:“别忘了你还需杨叔的配合哦!小、明、子。”
“喳(zhē)!”
……
苏晓樯关上客房的门,走向客厅里整理高脚杯的中年人。
中年人穿着黑色的燕尾服,脊背挺直,动作神态一丝不苟,双鬓微白但理得非常整齐。
“杨叔,待会我同学出来麻烦你配合一下他,就跟我之前说的一样。”
苏晓樯走到杨叔身边道。
“好的,小姐。”杨叔点头,然后又有些好奇道,“小姐,你问那位小先生他是怎么受伤的了吗?医生说他身上的伤口很奇特,完全想不到在什么样的情况才能造成这种狭长而浅的伤口。”
“他昨晚都吓得跟见了老虎的京巴似的了,我哪敢问他啊,我生怕我一问,他想起什么来直接尿床上,”苏晓樯摇头道,“揭人伤疤也得等伤彻底好了再揭,要不然伤口呲血怎么办?”
“也是,”杨叔点点头,“要给那位您那位同学准备点午餐吗?”
“准备点吧,躺着么久也该饿了。”
苏晓樯点点头。
“那您呢?”杨叔问道。
“啊——”苏晓樯毫无形象地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又伸了个懒腰,“我就算了,杨叔你是了解我的,太困的时候我是没胃口的。”
“啊——”苏晓樯又打了个哈欠,屈指拭掉眼角渗出的泪水,“从昨晚熬到现在,我都快困死了。杨叔我先上楼去睡会,晚饭再叫我吧。”
“好的小姐。”
杨叔点头。
苏晓樯趿拉着步伐走上楼梯,向自己的卧室走去,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总觉得今天的路明非相比于以往在学校里多了一种莫名其奥妙的气质,仿佛平添了一口底气似的。
客房里,路明非将法力自灵台中散去,异常敏锐的五感回退到只比普通人强个两三倍的地步。
……
路明非曾经和死侍战斗的马路旁边的河面上,一颗戴着潜水头盔的脑袋探出水面,缓缓游向岸边。
巨大的水花溅起,一具足有两米高的漆黑尸体被从水面扔上马路,随后一道穿着潜水服,身材修长曼妙的身影跃出水面,婷婷立在死侍的尸体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