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蔚汀沉默了片刻,缓缓开口道:“能达到那种级别的大能,恐怕是超越了三灵阶的恐怖存在。”
苏行默然许久,勉强挤出一丝微笑:“真要到了那一步,也不是我们这些小人物可以决定的了。”
“不。”李蔚汀毫不犹豫地打断了苏笑。
“这座城市的未来,可能就掌握在你我的手里。”
“这份责任未免太过于沉重了吧……”
“整座城市之中可能只有你我是清醒着的,现在这座城市的灾厄化程度在与日俱增,你所接到的那个电话就是例子。之前哪有这种在内城区的公众场所突然发生的灾厄化事件?”
苏行没想到李蔚汀对平野市的虚假历史了如指掌,这让他不免有些好奇:“话说回来,你是怎么发现我的,还有没有找到其他清醒者的可能。”
这种情况下,多一个人便是多一份力量。
但从另一个方面来说,苏行还不习惯承担这种莫名其妙的救世主的责任,他想把这种扬名立万的英雄事迹留给别人,而不是他这个还没搞清楚状况的不重要角色。
“我观察了这么久,最终只在你的身上找到了可能是清醒者的线索,还有其他人清醒的概率很低。”
听着李蔚汀的发言,苏行还是有些不死心:“那寻找清醒者的规律是什么,我之前怎么就没有发现。”
“活死人的行为逻辑虽然是基于其自身而来的,而其内核的意识驱动是统一的,也就是说,你在那些活死人身上,看不到改变。
而你则是不同,我完全没办法预测你的行为,而你所做的选择也并非是活死人会做的选择。”
苏行闻言一愣,半信半疑地点了点头,再次重复了自己之前的问题:“所以,我们现在该做什么。”
“静观其变,寻找城市之中大变故的到来,然后,摧毁它。”
“比如,许愿镜?”苏行试探着报出了自己这个被接二连三否定的想法,但令他意外的是对方的眼中却满是赞许之情。
“许愿镜的确的最有可能成为改变这座城市的关键因素,但问题在于,它的运转机制是什么,它又是以何种状态呈现出灾厄的形式。
苏行,这方面你了解的或许比较多,有什么想法吗?”
苏行闻言一愣,犹豫了片刻,以一种巧妙而又委婉的方式旁敲侧击的方式,讲述系统页面上许愿镜的描述,以及已知的三个跟自己可能有关的意外。
“从你的描述来看,如果真的与许愿镜的传说相关的话,那么这个传说的展开方式很明显是灾厄化的愿望实现,这恐怕是最棘手的类型。”
联想着自己之前在中心大楼办公室所遭遇的神秘笑脸,李蔚汀心中一沉,突然想起了什么。
“你刚才说,第三个愿望的许愿媒介可能是窗户,第四个则是反光的玻璃?”
苏行点了点头:“确切的说,只有这两个案例可以确定与许愿镜有关,据我猜测许愿成功的案例应该是出现了5个,但目前只能找到两个疑似的案例,方家的失踪案到现在也没找到尸体,只有老周的遗骸还留着,要去看看吗?”
“不必了,没什么价值的。”李蔚汀摆了摆手,脑海之中飞速思考着这其中的关联。
但不同人可能许下的愿望也有不同,即便是唯一确定的案例老周,也没法将他的死亡结果和他的愿望对应起来。
毕竟,如果不是当事人的话,不管许什么愿望都只是无用的猜测罢了。
苦恼了一会,李蔚汀果断的将这个费心费力又不容易有结果的棘手问题丢给了苏行。
“这其中的联系还是你自己慢慢研究的,我所能提供的信息便是许愿镜可以无视中心大楼的法阵强行进入,并且在我上次碰见它的时候已经可以从玻璃杯的水面之中浮现了。”
“水面的倒影吗……”苏行闻言一愣,随即露出一副苦笑。
如果传播媒介已经到了这种程度的话,那许愿镜已经达到无法控制无法预防的恐怖程度了。
况且连层层法阵护卫之下的中心大楼都能作为传播地点,这让苏行不免有些害怕。
要是按这个态势发展下去,会不会明天就是许愿镜全面爆发的日子?
“你也别想那么多了,就算是进化到了现在这种形态,它想吞噬整座城市也还差得远呢。”
“但要是再次发生大规模事件,我们该怎么处理?”
“我们只需要坚定不移的站在任何事件的对立面就可以了。”
“对立面?任何事件?”苏行不免被李蔚汀的想法震惊了。
“万一我们一不小心推波助澜……”
“确切的说,是如果没有我们,自然发展下去会造成严重后果的重大事件,许愿镜的蔓延与封锁平野市的恐怖存在一定是有所关联的。
因此,只要我们坚定不移的站在他们的对立面,破坏原本应该发生的,就有可能打破现在平野市的僵局。”
苏行消化了好一会,才勉强理解了李蔚汀的意思。
并非是他脑子不够用,而是出身低微的他,缺少李蔚汀这种出身优越者的牺牲精神。
倘若要他来制定计划的话,一定是权衡利弊仔细思量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