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面前的空间骤然变大,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座洁白的单座牌坊门。王大爷眼神一接触面前的建筑,两只眼睛充满了欣喜的光芒,小步跑到牌坊跟前,两只手不停上下摸索,还一边啧啧称赞,“哎我说,霍霍,这特喵是整块汉白玉啊,这玩意儿,得老值钱了,不知道怎么才能弄出去。”他说到最后甚至皱起了眉头,一本正经的思考运输的途径。
我观察着眼前的建筑小品,当看到上面的题字时,猛的打断了他的自言自语,让他马上停手不要动。
他听着我突然发出的严肃声调,就这样把手僵在了空中,机械的转过头小声询问我,“我说霍霍,我在这种破地方都快吓成神经病了,你别这么一惊一乍的行不行,你这么吓我,是想把我吓走吗?”
我顾不上跟他贫嘴,指了指牌坊,眉头紧皱,一脸担忧地说,“你抬头看看,这座牌坊上的题字。”
他听了我的话,步伐又轻又快地回到我身边,眼光看着我手指指的地方,一脸疑惑地轻声开口,“我说霍霍,这写的啥,我看不懂呀。”
我紧张地看着题字说,“左边写着,进则脱履以示敬,右边写着,入则噤声以保命。上面的枋上写着,勿触勿碰。所以我刚才才让你别再碰了。”
王大爷表情有点凝滞,语气充满了后怕的不确定,“我说霍霍,上面有没有写要是碰了会怎么样呀,我就是想看看他是不是整块汉白玉,也没恶意嘛。不过话说回来霍霍,你一个理科博士,居然还懂古汉语呢!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我看着他说到后面,渐渐恢复正常甚至发现了新大陆的表情,捏了捏鼻梁,无奈地说道,“我说,王爷,这个时候关注我懂不懂古汉语是重点吗?你这个思维转换也太快了啊,联想不招聘你简直是他们莫大的损失。”
他摸了摸脑袋,不好意思地干笑了几声,“咳,我容易跑偏嘛。反正摸都摸了,还能怎么样,只要没有鬼和蛇,你王爷我就无所畏惧啊。哎对了,我刚才注意到,牌坊后面好像有一座类似地宫的东西,我觉得这些话应该是针对后面那道门后的地方说的吧,那一会咱们按照他说的,脱鞋进去,也别说话,啥也别碰不就行了。”
我心想他说的也不无道理,现在担心也无济于事,一会进去后再亡羊补牢吧。想通这一点,我抬脚朝着牌坊前和两侧放置的青铜大鼎走去,一边放低声调调侃他,“行呀,一会进去,你能忍住别说话,我就肯定没问题啊。”
我听着他在我后面小声嘟囔着我不相信他的话,心里暗笑,其实这一路到现在为止还是挺惊险的,有他这么个活宝在也不至于被自己的恐惧吓个半死。
我对他招招手,拜托他蹲下,让我踩在他背上看看牌坊正前方一人多高的大鼎中有什么东西。
他一边小声抱怨一边蹲下身子,我看他这口嫌体正直的样子,无声的笑了笑。我不再言语,爬上去看鼎中的景象。视线刚一接触,我的脸色遽变,身子一颤,重心不稳,从王大爷的背上跌落了下来。他见状,连忙把我扶起来,看我脸色煞白,急切地问我看到了什么。
我反射性地揉了揉摔得很痛的屁股,定了定心神,有点不敢置信的对他说,“我想我应该没有看错,里面都是蛇卵,有几条甚至已经露出头了,但是他们没有动静,我不确定是不是都还活着,毕竟这里也不像有食物的样子。但我感觉又不像死了,他们的状态还都挺鲜活。”
一听到有蛇,他的身体一瞬间都有点僵硬,语调都有些颤抖,“我说,霍霍,你看明白了吗?这特喵这鼎这么大,这得多少条,不说我了,这对密恐也太不友好了啊。”
他稍一停顿,凑近我耳边战战兢兢地低语道,“霍霍,我跟你说,我刚才摸那块汉白玉的时候瞄到两边的容器里,一个好像都是人头骨,另外一个好像都是灰烬。我有点不好的预感,我说,咱们还是抓紧时间往前走吧,我现在总觉得好像有东西在盯着我们。”
我被他说的头皮发麻,寒毛卓竖,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我对他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拉着他一起脱了鞋,然后迅速往牌坊后的石门走去,片刻也不敢耽误。心中猛然想起我老爸跟我说过的一句话,心中害怕恐惧的时候,就没有安全的角落了。
穿过牌坊的时候,我特意看了一眼旁边的两个鼎,真是令人不寒而栗。虽然我也上过人体解剖课程,但是这种大大小小的头骨混杂的场景在这种地底空间显得尤为瘆人。而另外一个鼎中全是作古的灰烬,那久远的年代让人不敢细想是焚烧什么所得。
我们快步逃离了牌坊所在的区域,朝着十几米外的石门走去。石门大概有五六米高,七八米宽的样子,门最上面有块装饰华丽的青铜匾,书写着“女姒”二字。但最吸引人眼球的还是石门上的浮雕,浮雕的图像是一条盘旋了三周的巨蛇,张着血盆大口咬住了三个同心圆构成的圆盘。每一层同心圆被分成八部分,每一部分又有单独的一种事物的浮雕。意想不到的是中心的女子雕刻还是我们在壁画上看到的那位,让人不禁联想,她是否与这个石室有着莫大的关系,甚至会不会有可能她就是这里的主人。
虽然惊叹于古人的雕刻艺术,但是我们也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