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混乱，已经分不清现实还是虚拟。

这就是人类面对高维度敌人最大的劣势。

只要是创世法庭的高位执法者，不止是愿灾者，其他高位执法者也拥有同等的能力。

祂们就像独立的造物主，凭借人类脑海的一个记忆碎片，又或者是一个执念，谁就能创造虚无的幻象，让人类深陷其中，被自己的精神崩溃折磨而死。

落入愿灾者创造的陷阱世界，起初秦昊还能保持一丝理智，可是眼前的画面竟然一遍又一遍重播，而且一遍比一遍真实。

莫九歌在秦昊面前不断死亡，接二连三重复这个过程。

秦昊能够感觉到，每次莫九歌的鲜血都溅到自己的嘴边，尚且带有炙热的温度。

在无尽的轮回中只有崩溃，秦昊浑身沾满莫九歌的鲜血，看着满地都是莫九歌的尸体，神情已经麻木。

人类太渺小了，情感是最大的软肋。

愿灾者甚至不需要动用自己真正的力量，只需要操控秦昊的欲望和夙愿，秦昊就会被折磨疯掉，甚至走向极端。

此刻秦昊恢复了一丝行动能力，这是愿灾者故意为之。

秦昊眼神空洞，脸上只有悲伤和痛苦，拎起王权剑，架在自己的脖子上。

“臭小子，醒醒！”

就在秦昊准备自杀的时刻，突然听到有人在呼喊自己。

这是一声遥远的呼唤，秦昊感觉遥不可及，但他逐渐恢复心智，这是莫九歌的声音。

“懦夫，给我醒过来！”

啪~

清脆的耳光抽在秦昊的脸上。

火辣的疼痛激发秦昊的意识，瞬间从幻境空间冲出，就像快要窒息的人浮出水面，大口喘着粗气。

秦昊的身体剧烈颤抖，一道黑影弹了出去。

这道黑影就是愿灾者，刚才就是这个家伙又潜入了秦昊的身体，放大了秦昊身上的弱点，险些让秦昊自己杀掉自己。

秦昊恍惚不安，看着眼前的莫九歌，泪水浸润眼眶。

“岳母。”

莫九歌捧住秦昊的脸，正色道：“秦昊，你给我听清楚。如果我早知道我拯救的是一个懦弱的你，那我宁肯不救。既然我用命救你，那你就要活下去，完成你应该完成的事情！”

“不是的，你不懂，我每夜都会想起你。在未来你真的死在了我的怀里，我无法……”

“魔王大人，小心！”

秦昊还在抱着莫九歌抒情，上官飞羽的声音传入耳畔。

此时被愿灾者附体的皓镧挥动狼爪，直奔秦昊袭来。

莫九歌下意识挡在了秦昊的身前，哪怕给她无数次机会，她总会去完成这个动作。

秦昊看着这一幕，好似历史的重演。

“秦昊，这是你救赎自己的机会！”

秦昊脑海里突然传来一道阴沉的声音，沙哑沧桑，但又熟悉亲切。

或许连秦昊自己都忘了，他和李乾坤、白珑以及所有屠龙者一样，拥有自己的第二人格，也就是黑暗面的自己。

秦昊不假思索，将魔王驱动器佩戴在莫九歌的腰间。

“上官科技，魔王降临！”

狼爪划过的一瞬间，发出金属碰撞的刺耳音符。

时间仿佛停止一般，莫九歌浑身覆盖魔王铠甲，硬抗了狼爪的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