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判瞪着两颗菱形的大眼睛,噘着嘴,表情幽怨。
“小家伙,你不讲道德,我不是已经付过房租了么。”
“我知道你付过房租了,但你这是第二个请求,所以是另外的价钱。”
秦昊的表情略带玩味,眼里闪烁着掌控一切的光芒,吃定了眼前这只来自无尽之域的寄生兽。
“唉,好吧,一切依你。只要你小子能答应我的请求,我可付出任何代价。”
审判深深叹气,如今寄人篱下,只能委曲求全。
秦昊心生好奇:“你先说说你的请求是什么。”
审判直言道:“我想让你帮我找回【凋零】。”
“凋零……凋零是谁?”
秦昊挠头不解。
审判一边用触手比比划划,一边绘声绘色:“你当初搞到了两个箱子,一个箱子里是我,另外一个箱子里就是凋零。她也是我们寄生族的成员之一。”
回忆涌上心头,秦昊恍然大悟:“奥……我想起来了!就是那团白色半透明的粘稠液态,看起来软萌萌的,就像一颗手摇果冻。”
审判双眼放光,猛烈点头:“没错,就是她!她就是我们寄生族年纪最小的成员,凋零。”
秦昊眉头一挑,又问道:“你和凋零什么关系?”
审判沉吟片刻,回答道:“这个问题有点刁钻。因为你我种族之间的文明体系完全不同,以你的世界观无法理解我们种族繁殖延续的方式,也无法理解我们的人物关系。所以我只能大概给你形容一下,如果跟你们炎夏人族做一个类比,你可以大致理解为……”
“凋零是我的女儿,我是凋零的父亲。”
由于种族文明不同的缘故,审判只能大致形容自己和凋零的关系。这种关系很复杂,只能说类似于人类眼中的父女关系。其实这样形容也不算完全准确,但起码便于秦昊理解。
“明白了,原来你们是父女……不对啊!根据基因遗传定律,你长得比黑炭还黑,为啥你女儿长得比牛奶还白?基因突变还是……你被绿了?”
秦昊的问题很深刻,这或许涉及到一顶绿帽子的故事。
审判一脸哀怨,瞪了秦昊一眼:“小家伙,你别胡思乱想。只是因为凋零的母亲也是白色系的寄生兽,所以凋零继承了她母亲的肤色。”
秦昊甚是好奇:“凋零的母亲是谁?”
一提到凋零的母亲,审判黑乎乎的脸上露出本能的恐惧:“她母亲是个可怕的存在,名叫寂夜。”
秦昊的洞察力极其强大,抛出一针见血的疑问:“看你这胆怯的小表情,你怕老婆?”
审判的眼里写满了无奈和悲伤:“小家伙,咱爷俩也算合作伙伴了,本大爷拿你当朋友,跟你说一些心里话。”
秦昊没有开玩笑,他很尊重审判,洗耳恭听。
“你知道我和女儿为什么会来到你们的世界吗?我们并非旅行,我们是逃亡!”
秦昊眼里流转异彩,他对审判的故事提起了兴趣:“接着说。”
“在此之前,我们寄生族内部爆发了一场毁灭性的战争。没有外族欺负我们,因为发动这场内战的人就是凋零的母亲,也就是我的妻子,寂夜。”
“借用你们人类的权力体系来形容,寂夜是寄生族的至高统治者,类似于你们眼里的女王,任何族人不得忤逆她的决策和命令。”
“她蛮横专权,手段残忍,发动内战后几乎杀光了所有族人,只有我和女儿逃了出来。”
“我用尽所有力量撕开时空裂缝,带着女儿无意间流亡到你们圣元星系。那场大战损耗了我80%的能量,再加上圣元星系没有适合我的宿主,我陷入无法修复的虚弱。”
“随后我和女儿就被上位族抓住,困在箱子里,成为诸神竞技的战利品……”
故事说到这里,审判脸上难掩悲伤,他表达悲伤的方式就是“沸腾”,无数黑色液体在秦昊的皮肤表面弹来弹去。
种族毁灭,妻子痛下杀手,无家可归,带着女儿颠沛流离,提心吊胆躲避妻子的追杀……
这种悲惨的命运令人唏嘘不已,秦昊也能理解审判的痛苦。
秦昊思索片刻,又问道:“你的妻子为什么要发动内战杀光族人?”
审判唉声叹气,耐心解释:“她一直不甘心寄生族在无尽之域的最底层苟且偷生,更不能接受倒数第一的排位。所以她想通过献祭整个寄生族的方式,获得超越血脉极限的力量,从寄生体进化为独立体,从而提升寄生族的种族排名。”
听了审判的解释,秦昊大概明白了寂夜的心思。
寄生族最大的弱点就是体质,这个种族需要寄生在其他宿主身上才能发挥真正的力量。
如果身边没有合适的宿主,寄生兽就会陷入虚弱,实力大打折扣,还会有死亡的风险。
就比如审判和凋零被困在箱子里的时候,没有宿主可以寄托,父女都陷入虚弱。
好在审判拼劲全力逃出箱子,完成自救,可是当时他没有力气救自己的女儿,只能先钻进秦昊的体内休养生息。
“唉,恐怕接下来寂夜还会追杀我和女儿,她只有杀掉我们父女,才算完成真正的种族献祭,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