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四章 山水静风下江南(2 / 3)

片刻,最后还是打开了棺材板,从里面取出了黑刀焱墓。

“哥...”

朱吾世动作一停,回头望去,正好看到朱朴囡从偏房中出来。

看到朱吾世拿刀的样子,朱朴囡秀眉微皱,向前走了两步:“哥你这是要去哪?”

朱吾世轻叹了一口气,挎刀上前摸了摸朱朴囡的脸安慰道:

“兄长出趟城,很快便回来。”

朱朴囡却摇了摇头,冷脸道:“不,你是要出远门。”

朱吾世见谎话已经骗不住这个妹妹了,沉默片刻后坦白道:“我不在府上的日子,你要学会一个人过,和往常一样,不要和陌生人说话,不要听信谣言,兄长是不会死的。”

朱吾世话到最后笑了笑,试图缓解气氛,这个妹妹自小就总爱担心最亲的兄长在外面身亡,因而茶不思饭不想,现在父亲走了更是如惊弓之鸟。

朱朴囡这次却没有哭闹,只是问道:“兄长可否告诉我,你要去哪?”

朱吾世轻吐口气,松开手柔声道:

“朝廷密令,恕兄长不能话与你听。”

朱朴囡眼眶微红,但没有再继续追问,只是扯了扯朱吾世的衣角,郑重的问道:“你不要死啊,哥。”

朱吾世最后摸了摸她的脸,便化作一阵清风消失在了院中。

另一头,城西的朱雀門,已经有人先出了城。

散尽家财的宋植用三两碎银租到了一匹劣马,骑在枯瘦的马背上摇摇晃晃,自在的踱步在林径小道上。

说是马,走了二里路后宋植终于发现不对,这其实是头骡子吧!?根本就不跑嘛...

“唉,就骗我这种老实人...”

宋植此刻躺在骡子背上,却并不气恼,神态反而悠闲自在。

阳光透过茂密的枝叶,如雾朦胧的穿梭在浓墨的翠绿中,幽静的山林鸟语花香,潺潺清泉的声音叮咚作响,春日的光景如此美好,又有何烦恼的必要呢?

慢,就慢些吧。

从天宝古物与辕靖公主分别后,宋植思考片刻后,决定不通知黎梦,朱吾世等人自己离开的事,直接出城南下去找宗主,虽然显得无情但也免了一些分别之意。

最是春光无限好,何必因我而忧恼。

突然,宋植从骡背上坐起身来,掏出了一个木匣。

这正是盛放那面纱的木匣,宋植啧了啧嘴,就这玩意要一百两黄金,除了自己真的会有人买么。

等等...当时上面没标价,不会是宰我吧!?

此时再想也没了意义,宋植果断打开了木匣,露出了里面的纯白面纱。

阳光下细看,其白色丝线熠熠发光,正如波光粼粼的湖面一般美丽,饶是宋植也愣了神,暗叹一声做工之佳,竟是灾变前的产物。

只是此刻再听,却没了当时阁楼内呼唤自己的感觉。

宋植一手捻起一根银线,比划了一下后小心翼翼的挂上了耳朵,面纱尺寸似乎正合适,仿若贴身设计一般。

就在戴上的一刹那,宋植突然感到意识恍惚,当下紧闭起双眼,颦眉面露痛苦之色。

黑暗的意识中,突然出现一个模糊的画面,那是一只手正在向前伸,而一个男子似乎挡在自己身前,鲜血四起遮蔽了模糊的视线。

“不要!!!!!!”

一道巨大的哀嚎突然从宋植耳畔乍响,将他的思绪瞬间拉回了现实。

“呼..呼...”

宋植只感觉浑身汗毛倒竖,额头汗流不止,胸口起伏不定,下意识的便张望起来,他能肯定刚才绝对听清了一声女人的喊叫声从耳边传来。

但此刻望去,周围依然是青山翠植,除了两三只松鼠在树杈上好奇的向这边张望,并没有什么女子的身影。

宋植缓缓的将面纱取下,犹豫片刻后又戴上,这回却没了异样,仿佛刚才都只是幻觉而已。

但宋植摸了摸衣襟,冰冷的汗渍却不会说谎,刚才确实是发生了什么奇怪的事情。

“算了,一时半会也搞不清楚。”

宋植干脆不想这件事,准备先看下自己戴上面纱的模样,但自己又不会随身带镜子,所以只好抽出了长剑。

但碍于这柄长剑久未打磨,已经没了光滑如镜的感觉,宋植只好取出磨刀石,在骡子背上开始磨起了剑。

一人一骡,幽深小径,清脆的磨刀声阵阵传来,正午的阳光明媚舒畅...

两日后,南香河与东悬河的交汇口,一道身影踏上了龙舫。

朱吾世换回了一身黑袍,眺望看着远去的河岸,一手撑刀一手扶着船檐,目光深邃。

回京时豪情万丈,离京时却沉敛内收,如宋植所想无二致,他也没有通知任何人,选择了悄然离京。

“提灯人...祸首之一..”

朱吾世嘴里呢喃着,虽然裂狩同他所讲这个差事只有他能完成,且以他目前的实力并非难事,但朱吾世却心如明镜,既为祸患,又怎会如此轻易。

此去,一是报谢皇恩,二是为了自己更进一步,若自己拒绝,坏的恐怕是道心。

霍渊龙说的修心,朱吾世还未能全然理解,但坚持自己的道,却让朱吾世颇有感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