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王家六娘表情僵在脸上,没太明白自己情郎话中是什么意思。
但很快的她就明白了,因为一把冰冷的短刀此刻已然插进了她的心窝里!
不但如此,昔日缠绵情话不断的情郎,此刻却满眼凶光!握着短刀的手还缓缓转动刀柄,哪里还有半分往日的情谊?
“你...”
这刘娘只来得及说出这么一个字,便身子一软栽倒向地面。
“六娘,别怪我心狠手辣,要怪就怪你自己太天真了...我王星朗岂会被一个女人所桎梏?男人...就应当把事业排在第一位!”
这王星朗说完蹲下身,将那柄染血的短刀在六娘的衣服上擦拭干净,然后不慌不忙的将那本账册其中几页撕掉,就着烛火的灯光燃成了灰烬。
鱼幼薇刚刚找到这间偏房,人还没进入院中,就闻到了淡淡的烧纸味儿。
她心中一紧,忙飞身越过院墙,蹲在房间外的窗框下方。
然而就在她想要在窗户上开个洞悄悄观察一下的时候,那房门突然“嘎吱”一声打开。
鱼幼薇向上跃起,紧紧贴在房檐伸出的木雕群当中,静静看着自己身体下方,一名男子拖着一具女尸东张西望来到了后院。
这小院后方有一口石井,只看周围的青苔与杂草不难猜出应该是很久没有使用了。
那男子颇为费劲的将前一刻还卿卿我我的六娘扔进了井中。
做完这些他仿佛还不太放心,又从花园角落搬来几块大石扔进了井口。这心肠也是有够硬的。
鱼幼薇静静注视着这一切,知道自己终究晚了半步。
或许被那女子偷走的东西便是宋阳需要的证据。没办法,看来今晚继续待下去也不会有什么收获了。
不过王知府家里无端端死了一个人,这事肯定瞒不过去。待到明日让宋阳以官方的身份介入这件事,看看还能不能找到蛛丝马迹。
想到这里,鱼幼薇打定主意,轻巧的如一只燕子,扣住房檐边缘一个转身便跃上了屋顶。
她就那样披着月光,洒然而去。
却说此时的摘月楼中,热闹依然热闹,唯一不同的是已经有不少官员和乡绅伏在桌面上呼呼大睡。
还有一些干脆倒在了地面,任由污秽之物沾染衣袍,好不狼狈。
再看宋阳这位主角,虽然从很早就表现出醉醺醺的状态,但仿佛永远都差那么一杯似得,摇摇晃晃就是不倒。
王知府看着自己带来那些人一个个败下阵来,心中纳闷,脑袋也有些发晕。
是的,宋阳这有一下没一下地强灌他一杯,让本就酒量一般的他也已经脚底发飘了。
“来来来~~~姑娘们~~~再陪本官喝一个~~~!”
宋阳举着杯子叫嚷着,可他身边那些所谓的姑娘们也是一个个瘫软如泥,倒在侧方,哪里还有一个人能站起来。
宋阳见无人响应他,嘴角微微勾起,自己和自己干了一杯,呼出口气,这才走到双手扶额的王知府身边。
“呵呵~~王大人,你怎么整晚啊都像有心事似的?怎么?今晚本官喝的这顿酒让你有些肉疼?”
王知府心说谁在乎这些酒钱?老子在乎的是你怎么还不喝醉!
“呵呵~宋大人说的哪里话,下官只是不胜酒力。”
“不胜酒力?”宋阳眯眼道:“越是说自己不能喝的人其实越能喝~!王大人,我看你就是瞧不起本官!你觉得我是靠陛下的裙带关系才当上这宰相的吧?
你们都瞧不起我....告诉你们...我偏要在这江南做出些成绩来给你们瞧瞧~!堵住你们这些人的嘴!
还有那知府邱大人...说什么先来显州,这里有东西可查....他自己却不陪我来....我这人生地不熟的,让本官从哪查起?王大人....你说是不是?”
王季听到宋阳那时断时续的话语,心中忽然一紧。
邱大人?莫非是庆州城的邱大人?他和这位新晋宰相私下有联系?还建议对方先查显州?
不对呀....自己和邱大人那可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一旦牵扯起来他也脱不了干系!
不对....这里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不行...自己必须得单独见一趟庆先生,把这件事告诉他!万一邱大人临阵倒戈,那他们可都危险了!
宋阳撇了一眼正在内心脑补阴谋的王知府,忍住笑意,装作酒力不支,终于趴倒在桌面上。
王季看到宋阳终于倒下,长长吐出一口浊气。
他抬手拍了两下,立刻从屋外走进来几名仆人。
他刚想吩咐自己家仆人把宋阳抬去休息,却看到一直冷眼旁观,怀里还抱着把长剑的顾白衣正盯着他瞧。
王知府感觉自己像是被藏于黑暗中的毒蛇注视,忍不住浑身打了个哆嗦。
他尴尬笑了两声道:“呵呵~这里的条件有限,本官想请宋大人住我那里去,这样照顾起来也比较方便。”
他搞不懂自己一个知府干嘛要给旁边一个下人解释?说完这些话他就有些后悔。
“你们几个!手脚轻一些,将宋大人抬上马车,回府!”
忽然就在这时,却听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