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阳看着那鼎炉想了一会儿,说:“麻烦马镖头让人帮我把鼎炉搬进驿馆屋内,明早在下就还给你们。”
“宋公子只管研究便是。”
马万招呼了两名受伤不重的表示,将鼎炉搬进了宋阳房间里。
然而此刻的驿馆,那些看热闹的旅人以及店掌柜店小二,都悄悄咪咪的将脑袋从门窗里伸出。
他们看着人人带伤的镖师们竟然安全的回来了,眼中都透露出一股迷茫和震撼。
那掌柜的打开房门,伸长脖子往黑暗中眺望了一阵儿,最后他确定那伙山贼的确没有一个跟过来的,这才好奇询问。
“这位公子,你们安全回来了?刚刚发生了什么?那群贼人没有对你们做什么吗?”
他这话是在问宋阳,而后者却拍了拍那掌柜的肩膀笑道:“掌柜的不用担心,盘踞此处的山贼已经全部伏法,还要麻烦您将这个消息散播给往来的行人与镖局队伍,大家以后都可以放心在这里行走和居住了。”
“什么?已经全部伏法?”
那掌柜的一脸不可思议,看向宋阳问道:“难道....都是公子您做的?”
宋阳没想在这件事上多说什么,点头道:“是我和我的朋友。好了,掌柜的,让大家都睡吧,今晚已经没有热闹可看了。”
那掌柜的被宋阳这么一说,脸上顿时有些发烫,因为刚刚他也是看戏吃瓜的群众之一。
要知道别人看戏吃瓜还有情可原,但他是有官身的,驿站里的驿丞它大小也是个官儿不是。
然而当宋阳返回自己房间的时候,那尊黄铜鼎炉已经被放在了房间当中。
他关上门,让鱼幼薇帮忙把烛火点亮,这才围着那尊鼎炉开始研究。
鼎炉的材质为上等黄铜,表面雕刻着一些繁复的纹路,一看便出自名家之手。
然而那些纹路苍劲古朴,虽然好看却认不出是个什么具体图案。
宋阳检查完了鼎炉外围,又开始研究内部构造。
然而就在这时,在他想将那鼎炉翻个底朝天的时候,手指却无意间触碰到了某个雕刻物,却听“咔嚓”一声,鼎炉中间的底部忽然向两侧打开,露出了一个夹层来。
“一尊烧香的鼎炉,做个夹层干什么?”宋阳疑惑自语。
鱼幼薇坐在床沿上,拿出小铜镜打理着自己的发型和妆容,随口说道:“鼎炉里做隔层,该不会是为了藏什么值钱的东西吧?”
宋阳脑中忽然如一道闪电划过,他猛地站起身说:“是了!这夹层一定是用来藏东西的,而藏的这个东西不是别的,正是炸药!躲在幕后那人想利用南霜在太平山祭天的上香仪式,引爆埋藏在夹层里的炸药炸死皇帝吗?”
宋阳越想越觉得遍体生寒!这位幕后之人真的是一计不成又生一计。
他为什么如此迫切的想要寇南霜死?据他了解寇南霜身边的那些亲近大臣们没人和她有不可调节的矛盾与死仇啊。
想到了关键的宋阳又前后左右查看了一下,再次确认这道隔层应该就是用来存放炸药的。
届时寇南霜在上香的时候这机关便会启动,使插在炉里的香烛掉落,而那些火药哪触碰到一丁点火星都会引起爆炸!
然而根据这鼎炉隔层的大小来判断,如果在如此近距离挨上这么一下,寇南霜就算命大不死恐怕整个人也废了!
而且宋阳还在想一个问题,对方连运送这种特质鼎炉都如此小心,还找了个名不传经传的镖局来押送。那么他们会不会同时找好几个小镖局,每个镖局都运送这样的鼎炉?
对的,很有可能便是这样!寇南霜有危险!
想到这儿,宋阳却忽然冷静下来,闭口不再说话,而是低头沉思着,在房间里缓缓踱步。
鱼幼薇知道他在思考问题,也没敢出声打扰。
不知过了多久,这位大凤魁首竟就那样昏昏睡去,等到再次睁开眼时外面天色已然大亮。
“啊?北焱?宋公子?宋北焱~~?”
鱼幼薇醒来的第一件事便是四处寻找宋阳的身影,却忽然看到宋阳从屋外走进来,手上还端着盆热水。
“呵呵~幼薇姑娘醒了?来,在下给你打了洗脸水,想必这几天你四处找我都没有怎么睡觉吧?辛苦你了。在下刚刚借用驿馆的厨房做了几个小菜,等会掌柜的就会端上来。吃完了早饭咱们就回去吧。对了,还没问你是如何找到我的呢?”
鱼幼薇感激地接过宋阳手上的毛巾,轻轻蘸水在脸上擦拭着。
“公子有所不知,凤都城的最大地下帮派欠我一个人情,奴家便在你身上将这次人情用了。公子要怎么补偿奴家呢?”
宋阳试着说道:“再写一首诗?”
“呵呵呵~~不必了,奴家可不是挟恩自傲之人,只要公子能安全回家就好~”
略微收拾了一下,鱼幼薇和宋阳来到驿馆楼下大堂。
这里过路的旅人们熙熙攘攘、有说有笑。有不明真相的过客刚刚进入大堂歇脚,也有目睹了昨晚厮杀的旅客神色无恙,付钱离开。
这些常年在外奔跑的行脚商们,对这种事已经见怪不怪。只要不涉及到他们,就像是看了一场戏,多了几分谈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