刃忌也可疑的沉默了下来:“沈觅,我说啊,假如必做任务完不成会发生什么?”
“...会被抹杀。”
盒子里装的是一个小女孩的头颅,头顶窸窸窣窣的没有几根毛发,只要是能看到的皮肤,都散布着刀具和针管留下的痕迹,双眼紧闭,显得十分安详,但向眼眶内部凹陷的眼皮却平添了一丝诡异。
从脖子的横切面上可以清晰的看见血管,肌肉和骨头,乃至发白的肥肉,像是被抽干了所有血液,毫无弹性。
游沫哭丧着脸,端着盒子的手不停颤抖:“别管那个什么劳什子博士了,先完成任务二吧。”
刃忌思索:“表面上看不出离开的线索,总不可能搜查整片泥土,按照伊甸园的说法,关键在善恶树上的苹果,但那个罪犯吃了却没事发生。不,还是说有数量要求,比如要有两个人一起吃果肉。”
她从倒下的树冠上摘了两个苹果,将其中一个扔给游沫:“沈觅,接下来我试着和游沫一起吃苹果,你手段多,万一发生了什么,记得警戒。”
手上的苹果又大又红,专属的清香直往鼻子里钻,咬上一口,甜腻到甚至有些辣嗓子的汁水迸进喉咙,每一次咀嚼果肉都溢出大量的糖分。
游沫被汁水呛到,咳嗽了两声:“怎么会有这么甜的苹果。”
“嘘,安静。”
游沫立马抑制住喉间的瘙痒,竖起耳朵。
大树周围发出地震时的轰隆声,附近的泥土向上凸起,隐隐形成了一个人形。
大树的躯干也裂开了一人高的缝隙,先是从中挤出一个圆润的肚子,上面布满了妊娠纹,膝盖着地,干枯瘦小的四肢都以不自然的角度折叠着。
那是一个女人,她的头扭曲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散乱的长发缠绕着整张脸,不着片缕,大腿间耷拉着一条还链接着死婴的脐带。
地上凸起的泥土也寸寸剥落,露出一个同样赤裸全身的干瘦男人,只不过肚子里被塞满了荆棘和蒺藜,过长的刺刺破肚皮钻了出来,已经看不到原本的皮肤。
女人挪动膝盖,摇摇晃晃的扑向游沫,至于离她最近的刃忌?早在土地颤动的时候就带上了面纱。
女人移动间,发丝乱飘,隐藏在后面的漆黑瞳孔死死的,死死的盯着游沫。
“救命啊,我的能力早就到时间没了啊。”他从背包中取出长枪,对着女人的肚子戳了过去,然而什么都没有发生,也没有穿破血肉的手感,只能狼狈的转身逃跑。
幸好女人是用膝盖行动的,游沫一步要抵上她的三四步。
“冷静,绕树跑,d级难度的鬼魂没有智商,能被溜着走,我也会辅助你的。”沈觅远远的举着枪,站在角落。
刃忌看向门上的贴画,还是那副小孩子的涂鸦,只是原本应在大树躯干和周围泥土上的涂料消失了,像是被人扣掉一块的干裂油画。
所以要拼图吗?那就需要找碎片了。
“游沫,把她引远一点,我去看看树干里有什么。”
“啊啊啊,你要快一些啊,这可不是什么好的体验。”
游沫此时溜着女鬼,还显得比较游刃有余,场面甚至一度有些滑稽。
刃忌往裂开的树干中摸索,很快就摸到一个冰冰凉凉的圆柱体,一手握不满,表面似乎布满了棋盘状的鳞片,略微有些粗糙。
拉出来一看,这翠绿的鳞片,这美丽的花纹,这柔软的躯体,这翻开的白色肚皮——是一条死去的蛇。
蛇的嘴大张着,信子吐在外面,露出两颗钩状的尖牙。
刃忌想了想,本着勤俭节约的想法,砍掉了蛇嘴的下半段,让蛇的牙齿充分暴露在空气中,然后顺手把整条蛇团好塞进口袋。
接着就是仍然躺在地上的男人,说他不会动刃忌是肯定不信的,绝对会有触发条件。
她蹲在旁边,试着用利刃戳了戳男人,并没有造成任何伤害,又将视线移动到刺穿肚皮扎出来的荆棘上。
出乎意料的是,她可以摸到荆棘,那是真实存在的植物。
这不就在勾引她把荆棘拿走吗??
刃忌这么做了,刚砍断第一根刺,男人的手指就开始不停的抽搐,存在感十足。
不能砍断荆棘,她立刻意识到这一点,转而细致的打量,男人心脏处的蒺藜密度出乎意料的多,反而几乎没有荆棘伸出。
她揪出扎在皮肤上的蒺藜,随着男人身上蒺藜数量的减少,他的肉体逐渐恢复了活性,一个不察,男人的手忽的抓住刃忌的手臂,指尖陷入肉体,血液从伤口渗出。
刃忌立刻想控制住男人的手臂,却扑了个空,她无法触碰到男人!!
“该死。”
刃忌加快了另一只手的动作,将男人心脏处的蒺藜清理了个干净。
蒺藜在皮肤上留下道道痕迹,整体看上去有些眼熟:弧形的红痕再加上稍小一些的柱体,然后比划比划大小。
“这就是缺少的拼图!但是怎么扒下来呢?”
俗话说的好,羊毛出在羊身上,刃忌捡起之前砍断的荆棘,刷的扎在男人仍紧握着她的手臂的手上。
松开了!有用!
一不做二不休,刃忌迅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