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你还想和我和解？”

“为什么不能？”北玄月摆出一副大度的样子，“我知道，你和军方的特殊部队不一样，你根本就不在乎普通人的死亡，漠视普通的生命，哪怕是成千上万的人死在你面前，你的心境也不会掀起波澜，甚至，如果他们挡了你的路，你会亲自动手。”

“你说的没错。”

“那么......”

“但我和你不一样。”江凡打断了他接下来的话，“我不在乎生命离去，也不会去当什么救世主，但是在有秩序的世界和无序的世界之间，我选择有秩序的。”

“呵呵，有什么区别吗？”北玄月冷笑。

“当然有，我不会像你一样自暴自弃，破罐子破摔。”江凡拔出了冰刀。

“狭隘的眼界，限制了你的视野，你根本不明白文明进化的道路是什么，也不知道强者攀登到巅峰，需要付出的代价。”北玄月同样拔出了血色长剑。

“我不需要知道。”

江凡的身上蒙上了一层银色的光辉，“不确定的未来，将会由我来决定！”

银光闪过，天地间的一切似乎都静止了。

北玄月的化身上，出现了瓷器一样的裂纹，然后支离破碎，化作一滩脓水。

他手中的血色长剑，也同样变成了碎片。

江凡身上的银光褪去，可是腹部不知什么时候却出现了一道伤口。

生命之力流转，伤口逐渐愈合。

然而，为了抵御这道伤口上的力量，江凡的额头上也冒出了虚汗。

“北玄月，你又变强了。”

江凡手中的冰刀变成碎片又重新组合，回归了刀鞘，神色也有些凝重。

北玄月也没指望这一个化身就能干掉江凡。

他用宝贵的身外化身来送人头，当然不是财富多的已经用不完了，更不是为了装逼。

刚刚的交手很短暂，但在刚刚的交手中，北玄月的剑意却传递到了江凡的识海中，留下了一道印记，上面刻着北玄月的信念和道。

【一人永生，即为人类永存。】

感受着北玄月的剑意，江凡心情有些复杂。

这里的一人，并不是指除了他以外的所有人都要去死，而是指对永生的追求，当一个人永恒存在的时候，族群繁衍还有存在的意义吗？

这道剑意，也是他对江凡的邀请。

在北玄月眼中就只有两种人，一种是有资格和他同行的人，一种是其他人。

江凡在他眼中，显然是前者。

若是江凡走上这条道路，那么两人之间的纷争，也就没有什么意义了。

“可笑！获得一点知识，就以为自己打开了真理之门了吗？文明的未来，真是个笑话！”

江凡毫不客气的磨灭了北玄月的印记。

他对北玄月的道路，并没有什么鄙视的。

要是人类文明真的不争气，江凡也会考虑放弃人类这个拖累，带着少数精英走上精英路线。

这种思想放在旧时代那是反社会人格，可在这个时代，再正常不过了。

但是，江凡不屑的是北玄月的态度。

文明进化道路的未来？哪怕江凡这个从未来归来的人，也不会认为未来是确定的。

不能自己决定的未来，那也叫未来？

哪怕北玄月看到千万文明走向了同样的归宿，也不应该相信人类会走上相同的道路。

这是属于人类的骄傲。

因此，江凡对北玄月的所谓信念根本不屑一顾。

被眼界蒙蔽了视野？北玄月才是那个被眼界蒙蔽了心灵的蠢货。

斩杀了北玄月的化身之后，江凡明白继续追捕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

既然对方已经发现，就算还能找到线索，十有八九也是陷阱。

那么，就该从北玄月的角度思考问题了。

“北玄月很显然是获得了某位大能者的传承，作为在地表世界的棋子，不管他自己承不承认，或者发没发现，都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如果我是北玄月，一定把提升实力放在首位，放弃华夏是很重要的，毕竟太危险了，那么这个人口密集的岛国就是个不错的选择，不过，这还不够。”

“金线墨渊蟒，邪兽界......”

江凡沉默了，他能从小白猫这里获得邪兽界的开启时间，以及空间通道的状态，北玄月也能。

后世的金线墨渊蟒，可是云翼白虎的死对头。

“那么，邪兽界就是北玄月的目标了吗？”

江凡若有所思，对北玄月用身外化身传递一句话也表示理解了，身外化身虽然珍贵，可是比起邪兽界中的收获，也并不是不可以放弃。

那么，两人的战场可能就要改变了。

过了几分钟，凌雪等人追了上来。

“追上了吗？”

赤木悠亚急切地问道。

江凡摇头，她的脸上充满了失望。

“我们已经被发现了，再追也没意义了。”

江凡道，“赤木悠亚小姐，我们没能找到目标，但是我知道找到目标的方法，因为他们的目标和我们是相同的。”

“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