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良善想要离开,却无法挪动脚步,他发现自己只能被动的站在里,旁观着一切。
女子离开后不久,穿着狩衣的男人进来,他亲切的喊着无惨的名字,笑着和他分享在外遇到的趣事。然而只得到少年无惨冷冰冰的话语,他怀疑男人是来炫耀的,因为自从出生起,无惨就没有离开过个宅邸,他不能像哥哥一样可以出门狩猎,也不能去踏青看景,甚至走动都很困难,他被断定活不过二十岁。
男人被少年无惨的话语伤到,他微微低头,看起来很难过,最后还是嘴上带笑,摸摸少年无惨的头:“没关系,哥哥会想办法。你一定可以活去。”
男人的温暖笑容和产屋敷耀哉有那么一丝的神似。
“不能做到的事,就不要承诺。”是少年无惨的回答,他从一开始就不信男人的话。
无惨认定自己站在哥哥的立场上,一定会认为病弱的弟弟,最好在年前死掉。
因为没有死掉的弟弟,是会在年得到里的一部分产业后再分出去。他活着对于哥哥来说一点好处都没有。年前要花钱养着,治病吃药吃饭,哪个都要钱。年后要是没死,还会分产。
无惨不信任何人,不信笑着说希望他好起来的哥哥,不信每日来伺候他起居吃饭的侍女,不信忙碌到很少出现的父母,甚至也不信拼尽全力为他寻找药材制定药方的医师。他怀着恶意,并且同样用恶意去揣测他人。
然而他不信没有任何用处,他得靠人养着,得靠侍女伺候,还得靠医师为他诊治。
对于死亡的不屈,认定现世的不公,还有对所有人的不信任,所有的负面情绪终于在他快要二十岁,寿命即将到头,因为医师一副诡异的药而彻底崩溃。
药的副作用让无惨认定医师是收哥哥的钱来害死他,愤的他杀死医师,然后在之后才意识到,医师的药有用,害他的事不过都是臆想。
但是副作用真的太强,他惧怕阳光,也渴求人的血肉,唯一可以称得上不错的事,就是他不会轻易死亡。
无惨没有为杀死医师的事感到任何歉意,他只是愤怒于药方不全,因为不知青色彼岸花为何物。
终于可以自己站起来,并且发现自身情况已经不能称为人,无惨离开,踏上吃人的路,从此之后,彻底与血脉出身的族失去联系。
他的哥哥或许找过他,或许没有。总之接来的一百年内,无惨没有见过与他有血缘关系的人,直到某一天,鬼杀队出现在他的视线中。
段类似于走马灯的回忆中,奈良善全程都跟在记忆中的无惨身边,看着他长,看着他染上血腥,看着他为活去不择手段。
“段回忆如何?”白发恶鬼形象的鬼舞辻无惨站在奈良善身后问。
奈良善回头看他一眼,嗤笑:“你一千年,就是样活来的吗?”
“对。”
“可笑极。”奈良善讽刺,“无趣又乏味,你一千年的光,甚至都不如别人二十年的岁月幸福。你到底是为什么而活着?只为活着而活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