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男子有些迟疑,“突然让他们走恐怕不会有人答应……”
“当然会给拆迁费,你以为大人是什么恶人吗?”男人不满的呵斥道,“上面那里我会去打招呼,你的任务就是说服那些村民,要求的钱币不过分,都可以满足。”
“好嘞。”谄媚男子高兴的搓手,“想必没有人会和钱过不去,他们肯定会同意的。”
“我给你三天的时间。”
“没问题。”
“还有,那些紫藤花都挖掉,大人有花粉症。”
“这是当然的。”
藏在树上的奈良善眉头微微松开,给钱搬迁,只要金额足够去其他地方安置下来,不是件坏事。能借机会搬迁到镇子上就更好了。奈良善一直觉得,这种隐居山中的村子很不方便,与外界几乎是隔离状态。
奈良善抱着这样的念头回到了家里,当然他不会和母亲说明,否则就要解释自己在哪里偷听到的,那么经常偷跑去山上玩的事情就会暴露。反正那个谄媚的男人早晚会来。
男人比奈良善预想的要来得早,第二天就到了,而且男人不是一个人来的,身后带了很多跟班,阵势搞得很大。村长立即招待人去了他的院落,后来还喊了一批村民进去,不知道双方具体说了什么,作为小孩子的奈良善是不允许进去捣乱的,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母亲和其他人一起进入院子,一个时辰后会议散了,母亲半昏迷的被住在对面的妇人搀扶着出来,脸肿的厉害,身上的衣服也满是尘土。
“妈妈!”奈良善立即扑了过去,一双红色的眼睛瞪得大大的,隐含着怒气,“这是怎么了?”
“哎,进屋说。”妇人小声道,扶着奈良纯子进了屋,将人安置在床上。奈良善用水打湿毛巾给她冰敷。
奈良纯子整个人迷迷糊糊的,不停的念叨说着糊话,奈良善低头听了好一会,只听到模糊的几个音节,不甚分明。
“到底怎么回事。”奈良善低声问道。
妇人叹气道:“那些人,真是太欺负人了。”然后,便将在村长家发生的事情娓娓道来。
进了村长家后,男人张口便将搬迁的事情说出了口,村民们当然是不同意的,在这里生活了几代人,一张嘴就让他们走,这谁会愿意。
在之后,男人提出了金额的补偿。
“那一点的钱,每家分一点后到手里连路费都未必够,更何况是整家搬迁,这样离开去了新地方让我们如何安置呢。”妇人摇头叹气道,“有人说钱太少,不够用,那个人说就准备了这么多,只能怨我们人太多不够分。”
奈良善皱眉,他当初在山上听到的话可不是这样讲的。
“商议了许久,对方才愿意提一点金额。”妇人脸上透着忧愁,“即使如此还是不够,对方背后靠着本地官员,我们惹不起。地皮被划走,我们就是不想搬也得搬的,拿点钱总比什么都得不到强。大部分人都同意了。”
“再之后,就说要砍树的事。”妇人道。
这树,说的自然就是围绕村子一圈的紫藤花树,那花树很神奇,常年开花,是这村子特有的标志。
“树砍不砍的其实无所谓,却不知怎么的纯子就……”妇人低声道,“说什么也不允许对方砍树。拉着他们的斧子不让人动,就被他们……打了一顿。”
“看着纯子这模样,几个脾气拗不愿意搬迁的,也都点头了。”妇人声音中带着一点沙哑,满脸悲戚。
而奈良善脸上,只余冷笑。
奈良纯子不过一个妇人,就是上手拦了,推开就好。几个大男人难道力气还比不过一个女人?不过是杀鸡儆猴。奈良善低头撩起纯子的袖子,只见原本雪白的胳膊青紫一片,都是淤痕,心里更是一片冰冷。
“孩子,你可莫做傻事啊。”妇人见奈良善的表情,不知为何有些后背发毛,低声劝慰道,“你就算力气再大,也不是他们的对手,他们都带着武器呢。”
“放心吧。”奈良善对妇人一笑,“我不会打人的。”
他只会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