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姑娘芳名。”
裴行远其实是看罗刹面具威武霸气才拿的,但是粉衣姑娘不喜欢,他当然不能说自己精挑细选的了。
“我爹说过出门在外不能随便暴露性名,不过你帮了我,我自然可以告诉你,只是……”
裴行远看粉衣姑娘指着商贩的冰糖葫芦,摇摇头,真贪吃。掏出银子买了两串。粉衣姑娘伸出双手,裴行远只给了她一串。
“我也要吃。”
“你个男子汉还吃冰糖葫芦,羞羞羞。”
“谁说男子就不可以吃冰糖葫芦了,快说你的名字。”
“也对,我的名字是沈青梅,青梅如豆柳如眉的青梅,你呢?”
“你就是沈家的小女儿——沈青梅?”
沈青梅点头。
裴行远惊得说不出话来。自己的未婚妻子便是眼前这个对冰糖葫芦舔舐的姑娘?原本裴行远还想着知晓这姑娘的名字以后来找她玩呢,现在看来怕是要离她远远的。
“快说你的名字。”
“不想说,我先走了。”
“不要,你不说就不准你走。”
沈青梅拽着裴行远的衣袖。
“你那手刚碰过葫芦了,给我放开。”
“怕脏啊,怕脏就说啊。”
“裴行远,行远必自迩的行远。”
沈青梅惊讶地指着裴行远
“你你你就是与我有婚约的裴家三郎?”
“不错,怎样?”
裴行远看沈青梅一脸嫌弃,他还嫌弃呢,谁愿意似的。
“哼!回去我就叫我爹把婚事退了,谁要嫁给你!”
“你不想嫁,我还不想娶呢。”
两人站在街口拌嘴。突然有人喊
“放花灯了,放花灯了!”
一群人冲出,裴行远眼看沈青梅要被挤远,急忙伸手拉住沈青梅。两人牵着手,被人潮推到护城河。
“那个,我要为我家爹爹、哥哥们祈福,你要吗?”
沈青梅看着放花灯的人群。
裴行远看自己还抓着这六岁小姑娘的手,连忙松开。
“我……我自然也是要的。”
裴行远随着沈青梅放了两盏花灯。其实裴行远也不知道应当要求什么,怎么写,这是他第一次写这个。照着沈青梅的写完,放在花灯里,看着花灯随着流水远去,裴行远觉得应该会灵验的,就算他的不会,沈青梅的也会。
毕竟是六岁的小娃娃,放完花灯,沈青梅困到不行,靠着裴行远睡着了。裴行远没办法,把熟睡的沈青梅背到将军府,躲到角落,看到里面出来人把沈青梅抱进将军府才离开。裴行远在回裴府的路上,总是记着自己好像还有事情没做,一拍脑袋总算想起自己忘了把休书交给沈青梅了,掏出胸口的休书,裴行远好像心里也没有很难受,有这个小丫头解闷也好,省得看着府里的规矩木头们心烦。
裴行远和沈青梅打打闹闹,日子一天天过去。因着裴家在上京的名声,裴行远被指去给楚璟做伴读。没想到在东宫也能经常见到沈青梅,裴行远很高兴。三个人在东宫经常想各种各样的方法玩。裴行远叫沈青梅青梅,他才不要跟沈青梅装熟呢。楚璟叫沈青梅阿梅,原因大概是皇后娘娘吧,皇后娘娘是沈大将军的妹妹,但是好像不是一个娘生的,沈青梅每回进宫都只叫皇后娘娘,从不叫姑母。因着这一层关系,楚璟叫沈青梅阿梅倒也不为过,裴行远叫楚璟阿璟,沈青梅也叫楚璟阿璟。沈青梅比楚璟小四岁,楚璟都没生气沈青梅没叫他哥哥,裴行远跟楚璟同岁这样叫更没问题了。
三人经常打闹,沈青梅及笄那年,裴行远绣了个荷包原本准备送给沈青梅的,沈青梅说男子与女子并无区别,不过是众生罢了,男子能做,女子一样可以,同理,女子可做,男子亦可。所以裴行远也不用怕被沈青梅笑话。闷在府里绣了一个月,只是绣得属实有点难看,裴行远只得写了一副字给她。沈青梅因为此追了裴行远整条街,逼着裴行远重新备礼。
楚璟送的是千年灵芝,虽说难寻,但是裴行远怎么都感觉楚璟不用心。楚璟每年送给沈青梅的生辰礼从来都是要多贵重有多贵重的生辰礼,什么琉璃盏、夜明珠、千年人参……应有尽有,但是从来不是沈青梅喜欢亦或是需要的。
有一年楚璟终于不送这些了,送了沈青梅一只兔子,通体雪白的。明知沈青梅最恐惧兔子,自从六岁那年沈青梅发现细心照料的兔子惨死后,沈青梅便最见不得兔子了。楚璟还是将兔子递给了沈青梅,沈青梅笑脸相迎,若不是裴行远发现沈青梅接过兔子的手指控制不住地颤抖,裴行远还当她忘了每回见了兔子都得抱头逃跑的惨状呢,不忍沈青梅害怕,裴行远一把夺过沈青梅手中的兔子,佯装对兔子很喜欢,叫沈青梅把兔子给他,要不然他就去找父亲休了她。沈青梅虽一直想解除婚约,但是却不想被人揣,沈青梅常挂在嘴边的就是要她休他可以,他休她没门。所以一听这话,沈青梅晃过神来,立马生气要和裴行远打。打闹着,裴行远看着沈青梅眼中的黯淡消失才停下。
后来那只兔子还是被沈青梅养着,只是沈青梅从不见它,只是每日必问那兔子是否安好。或许是沈青梅运气不好吧,那只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