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能不哀痛,只是她须得将这些真实情绪隐起来,她重重地吸了一口气,只落下一句话:“‘悟已往之不谏,知来者之可追’,为师今日只教你这一句,你好生醒悟吧。”
言罢,芮瑛踩着慢慢压下来的夜色离去,狠心转身的那刻,一滴泪悄然落下。
花花,你莫要怪为师,为师宁愿你今日受这样的委屈、断了与那人的心思,也不要你重蹈为师的覆辙,为师已为金阳伤心过一次,不愿再看到你为金阳男人伤心落泪。
芮瑛一走,陶花手下的发泄口一下子就被堵住,她将斧子一扔,原先被逼回去的眼泪好像通通都约定好了决堤的时辰一样,一开闸门,就一发不可收拾。汹涌的眼泪打湿了她几近扭曲的面容、打湿了她的衣襟,还有几滴泪也孤独地落在了木板碎屑上,最终化作了茫茫黑夜里的一道呜咽。
夏日的夜压下来后,聒噪的夜虫鸣叫声便在静谧的夜里大行其道,一直演奏到二更才有所收敛。
玉琅刚送走青阳和苍秋那两尊佛,正要先宽衣休憩,解着衣带,忽然从后方吹来一阵凉飕飕的风,她忽然觉得心头一紧,偏过脑袋要看看是甚么妖魔鬼怪刮的邪风。
却听得一声甚么东西被刺破的声音,紧跟着一支短箭便呼啸着飞了过来。
玉琅稍稍一侧身,灵巧地躲过,那支暗箭便落在了她身后的窗棂上,待她看向窗棂时,陡然发现那支箭的箭杆上绑着一个纸笺子。
玉琅蹙了下眉头,过去取下短箭,上下端详了好几番都未发现箭上有甚么标志或是特别之处,她只好取下纸笺。
摊开来,几行熟悉的字迹闯进眼里:“姐姐,要藏就把狐狸尾巴藏好些,轻易露出来可就不尽兴了。”